喬樾當即下定了決心,随即便對着衛湛雲說:“衛大哥,你打算如何處置它啊?”
衛湛雲見她問起,幹脆将藏在身後的木盒子拿了出來,輕歎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宗門裡是不會允許妖怪出現的,我也隻能将它藏在這個盒子裡,才能掩蓋住它的身上的妖氣。”
說到此處,他的心中不免愧疚起來,自己如今是既對不起喬樾,又對不起這條蟲。
“它……是條好蟲,喬妹妹,你知道嗎?”
“……我知道。”喬樾抽了抽嘴角。
宗門裡不允許出現妖怪,那你把它帶回來作甚?
“衛大哥,不如這樣吧,你把它放在我這裡先養着吧?”喬樾道。
江濯之立在一旁,慵懶地掀了掀眼皮,斜了一眼她。
衛湛雲忽然擡眼看着她,眼中激動一閃而過,随後像是反應回來,他怏怏道:“喬妹妹,我知道你人好,是在安慰我,我明白你的好意,你不必再做到這個份上了。”
放在她那兒養确實是個好辦法,鳴劍宗本就對不起她,養一隻靈力低微的小蟲怪在身邊,沒人敢說她什麼。
隻是喬妹妹這樣怕它,若不是為了安慰自己,她又怎麼會這麼開口?
衛湛雲感動萬分。
“這沒什麼。”喬樾立即道,“衛大哥,待你和睖妝師姐一起下山後,我一定會很無聊的,所以不如就把這蟲子送給我養,它還會說話,我無聊時不就正好能跟它說說話解解悶兒嗎?”
衛湛雲聽完她這話,思索良久,“好。”
他将這盒子交到喬樾面前,鄭重道:“喬妹妹,我就把它托付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它。”
喬樾目光落在這小木盒子上,情不自禁吞下一口唾沫,顫顫巍巍地擡起手接過,“好,好好。”
她沒打開,而是垂下手,将它強塞到了江濯之手中。
看着衛湛雲投來疑惑的視線,喬樾尴尬地笑了笑,解釋道:“先讓我哥拿着,到時候我走的時候他會提醒我将它帶回去,免得我給忘記了。”
衛湛雲明白後,也跟着笑了兩聲,最後道:“好好,多謝喬妹妹和江兄了。”
衛湛雲走後,江濯之将這盒子随手扔到了一邊,問道:“你這又是有了什麼打算?”
喬樾扯了個闆凳在他面前坐下,将根丕的來曆和事迹都給江濯之說了一遍。
半天後,江濯之聽得迷迷糊糊的,但也明白了她的大概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将我們的目的告知它?”他問。
“當然不是啊。”喬樾一拍大腿,“隻是讓它跟我們關系更好一點而已,這樣更有助于我們從主角團的手中騙出神獸之力啊。”
江濯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啞聲半晌,而後又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于是問道:“你說它叫什麼名字來着?”
“根丕啊,我剛剛不才是給你說了嗎?”
“跟屁?”江濯之眉頭皺起,“蟲?”
“對呀,”喬樾點點頭,還未反應過來,“根丕,蟲。”
話音落下,江濯之卻沉默着,喬樾也突然間明白了他說的是哪兩個字,于是立即補充道:“樹根的根,曹丕的丕,不是你想的那兩個字。”
不怪江濯之,畢竟他沒看過原著,不知道具體是哪兩個字。
江濯之頓了頓,突然開口:“它是魔界派來的卧底吧?”
聞言,喬樾的神色不由僵住,擡起頭正好和江濯之對視上。
她左右看看,确定周圍沒人時,湊近他壓低了聲音,嚴肅問道:“在我沒穿進來之前,你在魔界見過它?還是知道它?”
江濯之一臉平靜,“沒見過,不知道。”
喬樾:“……那你憑什麼污蔑它是卧底?”
張嘴就來啊。
江濯之扳着手指,一邊道:“魔界一個傻叉,一個蟹不肉,你确定作者給反派取名字時沒帶點個人情緒?這都是用腳想的吧?”
“如今又來了個跟屁蟲,我看它呀,多半就是魔界的人。”
喬樾:“……”
夠了。
雖然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但蟲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僅憑一個名字就斷定它是反派,實在是失之偏頗。
喬樾正欲開口好好教育一下他,江濯之将那盒子又撈了回來。
他還沒見過這蟲子的原形,聽衛湛雲說它長得無比惡心,好奇心驅使下,他便擡手打開了這個盒子。
喬樾察覺他的動作,立刻帶着闆凳退開好幾米。
打開木盒,裡面的白蟲緩緩睜開了眼,和江濯之對視兩秒。
随後它便“嗖”地跳了出來,落在地上後,眨眼間,一團黑霧就籠罩在根丕的周圍,喬樾揉了揉眼睛,眼睜睜地看着它最後化成了一個人。
根丕半跪在江濯之跟前,右手握拳撐地,垂頭恭敬開口:“尊主。”
喬樾一時愣住。
不是,這玩意兒竟真是魔界派來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