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四人聚在屋内,估摸了陸三郎今個兒可能有那些個說辭推脫,從而一一想了諸多應對之策。
哪裡曉得這個陸三郎,壓根就不按常理出牌,他隻一個外男罷,竟一開口,就是要幫沈家姑娘的親事牽線搭橋,這事兒但凡透出去一星半點,不僅他陸三郎的名聲掃地,便是她的五姐姐的名聲也得受其牽累。
九娘驚愕的愣了一愣之後,立時就怒的滿面通紅的駁出口
“你一個外男,怎好為我五姐姐尋摸夫婿,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教我五姐姐壞了名聲。”
哪知陸三郎對此隻扯了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來,倘是旁人瞧了,隻怕要驚呼陸三郎這抹淺笑如天人般驚豔脫俗,可落在九娘的眼中,隻覺着他在嘲笑自己,立時就氣的攢緊了雙手,恨不能拿出擱在右袖兜裡的金剪刀,在他的嘴巴上戳個血窟窿來才解氣。
但,陸三郎壓根就不多加理會九娘氣呼呼的模樣,隻繼續着他未說完的話。
“我有個同窗,今歲十八,名喚鄭榮祿,字長順,是徐州鄭同知的嫡子,家裡頭還有一個三歲的庶弟與一個六歲的庶妹,其母在他五歲時便病逝了,其父鄭大人因着與其母感情甚笃,又生怕續弦品性不佳,反倒害了其子,至今都未續弦,隻院裡頭有兩個婢妾,後又擡了一房良妾打理内院瑣屑,因着鄭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所以鄭大人想着待長順中了進士後,好聘個名門望族的嫡女為妻,于仕途上也走的順利些,哪知天不遂人願,鄭大人去歲春時便得了重病,一直咳血,所以在長順中了秀才後,就四處托人,想替他說個賢惠的嫡妻正室,也算能了了這樁心願,隻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鄭大人病重一事,早已被他的同僚盡知,而鄭家底子單薄,幾代耕讀,也隻出了鄭大人一個當官的,且他的身體也撐不多久,他的兒子便是中了進士,隻怕仕途也艱難的很,但凡有些門楣的人家,哪裡瞧的上鄭家,而小門小戶出身的姑娘,鄭大人又思量不比名門望族的姑娘有見識,有氣度,就這般一拖二拖的,不僅長順兄的親事至今沒成,那些個與鄭大人不對付的同僚,還落井下石,說鄭大人身體病重,已無法擔負徐州同知的職責,隻将鄭大人逼迫的緻仕來到金陵北城買的宅子裡養病,更想在金陵替長順尋摸一門親事。”
陸三郎說了這麼一大通,九娘越聽越是臉色發黑,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怒了句
“你的意思,鄭家隻那已緻仕又病重的鄭大人一個當官的,我五姐姐雖是庶女,卻是自小金嬌玉貴嬌養大的,再不濟也是沈家女,倘配了那等人家,豈不教人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