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欲晚,歸巢的鳥兒陸陸續續的從後山掠過,山林裡也不知什麼鳥獸怪叫更是四起。
空明師太瞧着那被捉的小子面上的為難之色有了松動的迹象,也便繼續添一把火道
“小施主有什麼難以對人言的,不妨借一步說話便是。”
頓了頓,瞧着那小子燦然若星辰,無辜若幼童般的黑眸露出兩分囧然來,空明師太心下已有些明了。
倒是她自以為是了,竟會錯了意兒。
這被捉小子的為難,并不是怕被旁人聽了去,而是這難言之隐,不好對人說,即便是她一個主持師太,也不好開口。
正當空明師太心下劃過一絲無奈,又想着還不知要同這小子僵持多久時,萬萬料不到,那小子竟出人意料的開了口
“将才小子并未欺騙這位媽媽,小子的确是京城人士,此番來的确是随兄長途徑金陵。”
口中的話頭稍頓,又咽了口口水,仿若要将滿面的為難以及一肚子的無奈窘态盡數咽到肚子裡去。
“其實也沒什麼不可對人言的,小子乃京城長興侯府顔氏子弟,此番小子随兄長去明州長長見識,隻是在開了眼界,同兄長一道返京途徑金陵時,兄長去見了相熟的同僚,我則久仰栖霞寺的大名,便帶了小厮輕裝簡行,哪知卻在後山遇了這一樁禍事,實在沒臉提及家門,所以将才這位媽媽盤問,小子才不願如實相告,隻略略提及罷了。”
京城長興侯府顔氏什麼的,不論是劉媽媽一臉懵,便是見多識廣的空明師太也不甚明了。
不過,既然這被捉住的小子敢報京城長興侯府的大名,想來絕不敢冒充堂堂侯府子弟的。
此樁必然是做不得假。
而空明師太的反應最快,不過須臾間,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原來是長興侯府的小公子,恕貧尼招待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