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姐畢竟是個姑娘,這會子梅家人多眼雜的,我兄長還有八哥九哥都是男子,想來是不能同女眷一塊待着的,這頭七日日都得去,我同四姐姐也自來要好的,大伯母也是曉得的,如今四姐姐去了,我這心裡也難過的緊,本也是要求了母親去給四姐姐上柱香,磕個頭,心裡頭方才安的,這會子當着大伯母的面說了這事兒也是一樣的,順帶着給五姐姐燒個地藏經,再給五姐姐多磕幾個頭,不也是兩廂便宜的事兒。”
聽着九娘這一番話,王氏聽了很是點了點頭,但五娘卻尤為擔心的道
“可,九娘你畢竟年歲小,身子又嬌弱,這去梅家上香吊唁可不是什麼輕松的事兒,隻怕你這又難過又身子吃不消的,别病下,倒是不好了。”
五娘是真個兒憂心九娘這嬌嬌弱弱的身子骨兒,族裡頭也是辦過喪事兒的,哪裡不曉得其中的辛苦勞累,雖說去吊唁的人無需梅家人那般操勞,可耐不住九娘畢竟以四娘娘家人的身份去的,隻要去了那兒,哪管你年歲小不小的,倘梅家再一個疏忽,隻怕她那嬌嬌軟軟的身子是吃不消的。
王氏聽了五娘的話也頗覺着有理,正想順着五娘的話拒了九娘時,哪知九娘卻固執道
“我雖年紀小,可到底也是去了幾個月女學的,自是曉得作為四姐姐的娘家人去梅家上香吊唁不是什麼輕省的事兒,可有六姐姐照佛着,還有丫鬟婆子服侍着,梅家又自會仔細照料着,倘我身子吃不消,我隻管去一日就是,也沒人會說嘴的。”
九娘此話一出,五娘與王氏俱都點頭贊同下來,王氏更是道
“既你堅持,那便允了你就是。”
歎了聲又道
“你母親那兒,還有六娘勤哥兒幾個那兒,我自會派人知會一聲,待會兒辰正十分,六娘幾個便動身了,你且回去換身素淨的衣裳,辰正時同六娘一道坐了馬車去梅家就是。”
得了王氏的準話,九娘心下十分高興,一方面是為了到底能夠替五娘分憂,另一方面便是,趁着四娘的喪事兒人多混亂之際,倒是可以在那梅六郎身上紮個血窟窿來,為她的五姐姐出出氣,誰讓他們梅家欺人太甚,也不必紮死了,倒是讓五姐姐日後别人非議,隻紮一個血窟窿出來,好叫人瞧了心曠神怡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