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角返身擋人,擋了幾下,看看擋不住,隻得撒起腳丫開溜。幾個人去追王小角,一些人繼續追趕曾阿七。曾阿七猜到王小角抵敵不過,心裡發慌,看看前面一條岔道,一條往左,一條朝右,急忙扯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扔在自己走的這一條路上。一會兒,幾個人嚷着追了過來,看見這裡朝右往左的岔道,站在那裡猶豫了一下,就要朝着曾阿七扔衣服的路追來。其中一個頭子喝道:“且住。給我玩花樣,朝那邊追。”說着,引着幾個人朝着那條路追去了。
曾阿七跑得一陣,不由累得氣喘籲籲的站住,把那包裹丢在地上,看看後面,沒有聲音,聽聽周圍,毫無動靜。一邊歇氣一邊心裡尋思道:我今天為了這包卵東西,把兩個兄弟丢在大河裡去了,這難道是弟兄夥的作為嗎?以後見了他們倆和其他兄弟還有什麼臉面,難道我曾某人變成了一個貪财鬼嗎?想到這裡,不禁有點暗自慚愧,臉上都有點燙起來,想想,又看看那袋東西,踢了那東西一腳,就要往回走,待走得幾步,心裡又不舍得轉身看看,又望望邊上的山,忽然靈機一動,想起來這個地方自己來過,山上有一個小洞,不如先去把東西藏入洞中,再回去救那兩個兄弟。想到此處,急忙彎腰抱起那個袋子,快步朝着山上走去。這時,附近有一個人,正要走過來,忽然看見了曾阿七猛地把一個袋子丢在地上,發了一會兒愣,轉身欲走,走得幾步,又回頭抱起了那袋東西,朝着山上走去,覺得有點奇怪,就暗暗地跟在曾阿七身後,也跟着上山來了。曾阿七走得累,哪裡想到後面有人暗暗地跟蹤,渾然不察。走上山來,這座小山不高,但是尖峭,山上草木繁茂,附近人煙稀少,因此少有人來。曾阿七到了半山,徑直找到洞裡,洞口枯草茂密,洞口狹窄,洞裡卻有七八丈寬。洞裡地上亂石,洞壁灰白色。卻是一個獨洞。曾阿七熟門熟路地走到洞裡,放下袋子,看看摸摸,袋子邊上并列着兩個補丁。袋子鼓囊囊的。曾阿七解開袋子口,從裡面撿出三個最好的珠寶,放入兜裡,再紮好袋口,然後走出洞。四下裡看看,這個洞口被枯草遮蔽着,因此不容易被人發現。曾阿七看看四下無人,遂放心了,又回頭瞧瞧洞口,然後快步走下山去。曾阿七下了山,朝着來路疾步走回去。等他走過去了,潛伏着的那個人悄沒聲息地上山來了。
曾阿七大步往回走。忽然聽見前面腳步聲雜沓,急忙閃身到一棵樹後,偷眼一看,過來了五六個人,正是追自己的那幾個,為首的正是周二,他一臉氣憤憤,走路急急火火,嘴裡罵罵咧咧,其他人緊跟着他,猶如一群跟屁蟲一樣。等到那群人走過去,曾阿七疾步如飛,走過岔路口,又趕了一段路,忽然聽得打鬥之聲,急忙一看,正是三四個人在圍毆王小角,王小角看看獨立難支,累得氣喘籲籲不說,手臂顯然受傷了,正在淌血。曾阿七急忙閃閃避避地摸過去,竟然到了那幾人之後,曾阿七揮起兩把短劍,嗤嗤兩聲,頓時插入了兩個人的背上,那兩個看看就要幹翻王小角,以多欺少正在得意洋洋,忽然,背上一陣鑽心疼,忍不住慘叫起來,随着倒在地上,背上血窟窿冒起來。另外兩個聽得這陣慘叫,大驚失色,急忙回頭一看,卻看見起先扛着麻袋跑走的那個瘦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從後面鑽出來,手拿兩把正在滴血的短劍。這功夫,王小角奮起拼殺,嗤地一劍,刺死了一個家夥,另一個家夥見勢不妙,急忙開溜。才跑出三四步,曾阿七手裡的短劍一擲,嗤地一聲那個家夥得了一個惡狗搶食,往前撲地而倒。抽搐一下,一動不能動了。曾阿七疾步過去拔出短劍,在他身上擦拭兩下,然後收了起來。王小角勉力走過來,說:“幸虧你來了,不然我今天死在這裡。”曾阿七努努嘴說:“走,我們找楊老弟去。”王小角點點頭,和他走了兩步,忽然說:“那一個麻袋呢?”曾阿七說:“我藏好了,來救你們。走,我們趕緊去看看楊老弟。”兩個疾行緊走,一路上注意看,原先丢的兩個麻袋不見了,他們也顧不得麻袋去了哪裡,擔憂着楊文斌的安危,慌忙趕路。趕了一陣,到了起初的地方,那裡地上斑斑血迹,有點令人擔心。兩個順着那血迹找去。追了半天,地上忽然沒了血迹。兩個提心吊膽,又趕一陣。忽然,看見前面人影晃晃,似乎在朝着這邊趕來。路邊有一坨大石頭,石頭上面溜圓,四壁爬滿青苔。大石頭下挨着一溜平整的石頭。兩人趕緊躲到一坨大石頭後面。此時,那些人影過來了,兩個悄悄一看,來得正是追趕楊文斌的那些人。他們看看過來了,走得累了,就到大石頭邊坐了下來,一邊歇氣一邊說話。一個說:“那個小子紮手,真有幾下子。”一個說:“今天我們如果不是人多勢衆,如何趕得他像一個落水狗一樣。”幾個都笑起來,說:“武功厲害又如何,一山不容二虎,雙拳難敵四手。”一個又說:“周二請我們來,花了大價錢,今番沒有得到那小子的人頭,回去如何交代?”一個說:“交代什麼?我們醪山五虎,一向怕過哪個?他周二敢啰嗦,我們索性做了他。”另一個趕緊小心地說:“不要這樣說,他周二背後有倭寇作為靠山,我們還是不要得罪他好。”“他原來和倭寇混在一起哦,怪不得這幾年發家緻富這樣快,原來靠的打劫。幹脆我們也去和倭寇勾搭,發一筆混财。”“我們要發混财,自己去打劫得了,去看他們倭寇的臉色做什麼呢?自讨苦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