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相處讓他們的距離遠了,但彼此的感情卻似乎更加深厚了。
同樣逐漸加深的還有蘇庭生和陶瑩瑩的感情,盡管蘇老爺爺蘇太太都不贊成他們在一起,但是蘇庭生毫無退縮,依舊堅持要跟陶瑩瑩在一起,甚至因此跟家中反目,決絕地搬了出去。
蘇庭生搬出去那天,蘇庭月去攔了,拉着他的袖子不讓他離開。
“哥哥哥,你别走,有事大家好好坐下來說不行嗎?”
“這事根本說不通,阿月,你不知道的,要是我不搬出去,便不可能跟瑩瑩在一起的。”
蘇老爺蘇太太早已被他氣的絕倒,一人黑着臉捂着胸口坐在桌邊,一人揚着手臂站在門邊,大聲罵道。
“走,庭月你讓這個不孝子走,有本事他走了就别回來了,我就當根本沒生過這個不孝子。”
蘇庭生回頭跟門邊的父親對視,冷哼一聲。
“不回來就不回來,我壓根也就沒打算再回這個地方。”
他一把甩開蘇庭月的袖子,背着個包袱,頭也不回地走了。
蘇庭月一邊望着四哥越走越遠的背影,一邊望着屋中痛心疾首的父母,想要去追人,又無可奈何,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蘇庭生徹底沒了身影。
蘇庭生平日裡是蘇公館裡最鬧騰的那個,他一離開,整個蘇公館也跟着寂靜了。蘇庭月跟他是雙生,平日裡親密無間,對此更是備受打擊,一直泱在家中悶悶不樂,林眉左勸右勸,終于将人勸出了屋子,剛走到花園門口,忽然聽見裡面有嬉鬧之聲,蘇庭月下意識以為是蘇庭生回來了,加快腳步,待拐進去才發現原來是大哥家的兩個孩子,一個七歲,一個五歲,正在花園裡撅着屁股玩捉迷藏呢。
希望落空,失落加倍,蘇庭月回去後,便大病了一場。
這一場病,阻斷了蘇庭月和曾白鞏之間的通信與見面,直到半個多月後,兩人才又恢複了聯系。
為了讓蘇庭月開心,曾白鞏特意帶她去了一個地方。
“這兒是哪啊?”
蘇庭月被曾白鞏牽着走進一個小巷子,兩旁都是土牆木門,地上青石鋪地,約是年久失修,又長年被車馬碾壓,早已與黃泥混作一體,凹凸不平。
“你别急,馬上就到了。”
曾白鞏回首對她一笑,牽着她直到走到巷子盡頭的一戶人家門口,才停了下來。
“到了。”
蘇庭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旁邊咯吱一聲,一個穿着雪青竹布衫,窄腳褲的女子從裡面拉門出來。
“是不是人來啦?”
這下不用曾白鞏介紹,蘇庭月便知道這是哪兒了,因為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知己好友陶瑩瑩。
許久之後再見,兩個女人激動又驚喜,不約而同地上前,伸手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
“咳咳咳,瑩瑩,是阿月他們來了嗎?”
院内霹靂刺啦的聲音驚醒了久别重逢的二人,陶瑩瑩臉色一變,“哎呦”一聲,轉身就跑回了院子。
“不是說讓我一會兒來炒嗎?你怎麼自己就下鍋了?”
“我這不是把菜切好了麼,看你還沒回來,就想着先炒一個菜,等會兒你不就可以少炒一個了麼,要不然這麼多菜,可不是要把你累壞了哩!”
時隔許久再次聽見四哥的聲音,蘇庭月渾身一震,等再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擡腳跑了進去。
“就算要炒菜,也得先放油啊,不然不就炒焦了.......算了,我來吧,你快把臉上擦擦,去見庭月,她和曾先生已經來了。”
陶瑩瑩一邊說着一邊自然而然地接過蘇庭生手裡的鍋鏟,又抓起袖子擡手,蘇庭生也配合地彎下了腰給她擦拭,沒想到就在這一偏頭的瞬間,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蘇庭月。
她眼水汪汪,鼻尖紅紅,顯是快要哭了。
沾了一臉炭黑的蘇庭生不由咧唇一笑,龇出一嘴白牙。
“喲,這是哪家的小哭包,竟跑到我家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