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哥坐了會兒便告辭離開,屋内隻剩下原先兩人。
“不喝嗎?”
婁閱送完同學,回身見到謝鳴雨還在糾結那杯奶茶,他實在看不下去了,說:“你不喜歡的話,不用勉強的。”
“不是。”謝鳴雨微皺眉,他總覺得這個不是很健康,待做完思想工作後,他才取出吸管插了個洞,接着抿了一口。
這堆五顔六色的甜品混合物,究竟是什麼工業味道?
入口第一秒,他的世界重塑,光,出現了。
“你沒事吧?是不是它放壞了?”婁閱趕緊上前查看,他莫非買到劣質産品了,不然謝鳴雨怎麼人剛喝,眼神都抖擻了一下。
可瞬間,那人的神采又重回平靜,他将東西放到桌上,盯着這杯大份去冰奶茶,面如死灰地說:“我喝不完了。”
比起普通的泡茶,它雜質太多,難以消化,過于可惜了。
“你飽了?”婁閱難以置信,這麼高一個大男人,居然是小鳥胃。他指了下奶茶,再次确認道:“你确定喝不下了?”
謝鳴雨:“嗯……”
怎麼會這樣?這感覺隻喝了100多毫升,不像個正常成年人的食量。
婁閱不想浪費,他把吸管取出,将滿滿一杯奶茶換了個杯子,開始獨自解決。可能是錯覺,他總覺得喝的時候,那人老用一種羨慕的眼神鎖視他,搞得滋味特别古怪。
“别看我了,好嗎?”
被人嫌棄了,謝鳴雨隻能默默移了視線,随後給自己泡了一杯清茶,憂郁地喝了起來。這下,婁閱心裡更不是滋味了,也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竟讓這個男人傷了心。
當真是奇怪……
……
9月26日下午,華夏工業大學北山校區,最東面的公交站牌下,正站着兩個學生。
今天太陽有點猛,曬得座椅發燙,好像一塊加熱過的年糕。而最近的行道樹,都種在非機動車道後的綠化帶裡,根本沒有帶來樹蔭。
婁閱和祁信辰,站在大太陽底下,準備前往心理實驗的地點,去看看喬詩怡曾經接觸了什麼。志願者活動的地方不遠,坐公交過去,約摸半小時就夠了。
在車子到站前,他打發時間,随意聊道:“祁哥,你覺得小美是怎樣一個人?”
“我和他不熟。”
“随便說說。”
祁信辰望着藍天,細細回想,道:“他看上去是一個有錢的帥哥。”
你總結的也太精髓了吧,但這不是婁閱要的答案。
他最近借住在公寓,和那人相處的時間變多,有些疑點就開始冒了出來。他沒見過這人睡覺,吃飯一口茶就能把胃灌飽,生存似乎靠的是光合作用。
“我總覺得他……”
像是一個老祖在修仙?
祁信辰聽到室友卡殼了一下,問道:“他是不是對你不好?”
“那沒有,他對我很好。”除了“很好”這兩字,婁閱找不到能概括的詞語了。抛開那些奇怪之處,謝鳴雨做事負責,能有這麼一個人幫他,絕對是自己的福分。
這麼一想,他在背後談論人家,感覺不太禮貌。婁閱清咳兩聲,幹脆略過這個話題,耐心等待車子出現。
五分鐘後,311路公交到站。
路程一共五站,車子開了十四分鐘,人走過去再加三百米,差不多花了半小時。大廈位置還行,沒有很偏,往路裡走幾步,就是正門入口。
“西樓1903。”婁閱摁了數字鍵。
到了地,那公司寫着是咨詢所,門面不大,就一個前台櫃,右邊擺了一盆富貴竹。業務範圍挺廣,從管理咨詢到營銷策劃都有,唯獨跟實驗不沾邊。
一般來說,這種心理實驗,都是高校搞研究的人組織的,很少會有個人或者公司去策劃。等他們進去,才發現對方隻是借用了一個場地,上班和搞實驗的兩撥人,完全泾渭分明。
他倆到的早,進了休息間,發現裡面沒什麼人,隻有一個男生。
工作人員給了杯白開水,讓兩人簽完名,便去屋裡等候。婁閱問那人一般會幹什麼,但對方搖了搖頭,表示每次都不一樣,她也不确定。
過了約摸八分鐘,所有志願者陸陸續續到齊,六女六男,共十二個。大家座位很統一,女生一進門,就默默坐在了窗戶對側,而男生們都在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