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磨磨蹭蹭地穿衣,等了老半天沒有人給他送飯,隻好自己出去覓食,還沒走到門口,門就自己打開了,他一股腦兒往前走,差點撞到進來的宗政靖川。
“太子哥哥。”宗政伯骁如常稱呼宗政靖川。
他從來不記隔夜仇。
何況,他與兄長又沒仇。
咳,這個時候,他就自動忽略昨天慫唧唧隻敢躲在兄長懷裡埋頭裝死的自個兒了。
“嗯。”宗政靖川盯着宗政伯骁看了老大會兒,都把對方看得快不自然了,才淡淡收回視線應了聲。
他很高興,眼前這個他親手養大的人似乎并不反感他越線的靠近。
這是不是意味着,他們有可能是兩情相悅?
宗政靖川再次看了宗政伯骁一眼,傻乎乎的,怪可愛的,也怪氣人的哈。
确定了,不是兩情相悅,是蠢而不自知。
沒關系的。
他安慰自己,人傻福多,傻了好,傻了好啊。
傻子才不會反抗啊。
兩個人溫情,咳,友好地吃完一頓早飯,宗政靖川去辦公,宗政伯骁則閑得發慌,到處瞎溜達。
這一溜達,就讓他碰見了老熟人。
關沐。
“你是……”宗政伯骁記得住他的臉,卻記不住他的名字。
關沐:“……”
他垂首鞠躬,道:“臣關沐,參見王爺。”
“哦,對了,你叫關沐!”宗政伯骁哈哈尬笑兩聲,摸摸後腦勺,怪不好意思的,“你是本王的恩人,本王當然記得你啦!”
關沐勉為其難地唇角扯出一個弧度,笑笑不說話。
“那個,你有什麼想要的嗎?”宗政伯骁很快将尴尬抛之腦後,他拍了拍胸脯,用力太大,差點把自己拍出内傷,他竭力忍着,盡量語氣正常地說話:“隻要你說,本王就都獎勵給你。”
關沐搖搖頭,隻是一味地說,“臣份内之職,王爺不必挂懷。”
但是,他越是這樣說,骁小王爺就越是挂懷。
直到吃完午飯,宗政伯骁還是呆呆的,眼神空洞地不聚焦,似乎在想一件極其困難的大事。
“回神。”宗政靖川拿手背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很不滿,他的幼弟總把目光還有注意力放到别的不重要的事情上。
他讨厭所有分走宗政伯骁注意力的人與事。
真希望所有人都去死。
“太子哥哥?”不明就裡的人絲毫沒有牽動别人心緒的意識。
“又在想什麼?”宗政靖川語氣不悅。
再笨的人也能看出宗政靖川的不高興,宗政伯骁立刻補救,急聲道:“在想哥哥……”
被宗政靖川極有壓迫的眼神盯着,宗政伯骁壓力山大,“在想太子哥哥怎麼不陪我玩……啊哈哈,哈。”
宗政伯骁表面鎮定,其實内心早已内流滿面。
他到底在說什麼啊。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了,真的不需要一個兇巴巴的陪玩啊。
那豈不是自讨苦吃……嗚嗚。
宗政伯骁用眼角餘光偷偷瞧着宗政靖川,他希望宗政靖川立刻嚴詞拒絕他,這樣他就又能到處瞎溜達着玩了。
可惜,他哥跟他說:“好啊,陪你玩。”
然後他們在飛艇的全息虛拟訓練室裡搏鬥了兩個小時。
起初他們兩個勝負都是對半開,但是,這次宗政靖川不知道哪裡來一陣火氣,愣是把宗政伯骁捶得擡不起胳膊來。
賭注是任對方為所欲為一小時。
宗政伯骁本來想讓他兄長認他當大哥,他也要耍耍當大哥的威風,但是最後,他還是不得不痛哭流涕認下這個親大哥。
從訓練室裡出來,宗政靖川神情輕松,姿态閑适,舉手投足間說不出來的餍足。
走在他身後的宗政伯骁則垂頭喪氣,像霜打的茄子,又像憋沒氣的氣球,拖着步子,半死不活得跟着他大哥走。
啊……感覺身體被掏空,精神好疲憊。
大概說的就是宗政伯骁現在的狀态了。
“倒茶,弟弟。”宗政靖川坐在沙發上身體向後仰,神情享受地等待着弟弟的投喂。
“哦。”真弟弟宗政伯骁轉身去搞熱水。
在飲水區的小台子上沏好了茶水,宗政伯骁慢吞吞端過來,靠近宗政靖川時卻不小心崴了腳,手裡的杯子一下子扔出去好遠,自己也順勢跌在另一邊的沙發上。
唔,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