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瑆嘴巴張成了“O”形:“那二師姐……”
話剛說出口,頭又被狠狠地揉了一下:“女孩子的年齡不能問,懂不懂!”
“别廢話,你的禮物呢?”奚明華瞪着方斯燃。
方斯燃從儲物空間裡拿出一個發簪,邊往林瑆頭上插邊哭:“嗚嗚嗚,二師姐兇我,我不是二師姐最喜歡的師弟了。”
哭腔說完,正經起來:“這個發簪裡面有傳送符,遇到危險可以瞬間移動百裡。”
“多謝三師兄。”林瑆認真感謝。
四師兄,也就是上次送林瑆回山腳的商卓昀,送了他一把中品靈劍,五師姐姜白送了解毒丹。
林瑆的住處挨着商卓昀跟方斯燃,天色已晚,奚明華讓他好好休息,明日再帶他到乾元峰逛一逛,順便教他怎麼用須彌戒。
風華園聽起來像個小花園,實際面積很大,為了不互相影響修煉,每座房子離的都不是很近,也可以設結界,結界裡就算爆炸了,外面也聽不到。
林瑆住的房子外面有個小花廳,再往外是獨立院落,院子裡有許多花草,剛修整過井然有序。
“師姐說讓我自己起名字,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林瑆腦海裡閃過“蘅蕪苑”、“潇湘苑”等,一邊想一邊搖頭,他不配用這麼文雅的名字。
突然靈光閃現,林瑆打了個響指。
“就叫養心苑好了!”
曆代皇帝都住在養心殿,跟最終赢家住的地方用同一個名字,他肯定能安安穩穩的活下來。
林瑆擡頭,月亮圓圓的挂在天上,皎潔無暇,此刻有不少人享受着日精月華,也有人正在承受無休止的折磨。
比如容栩。
這本小說不僅劇情颠,設定也颠,容栩作為活了幾千年前的仙尊,實力無人能敵,卻因為一個詛咒,每月承受剜心割肉的痛苦,并且無藥可解。
所以每月月圓之夜,容栩都會閉關,不想讓人知道他身中詛咒,更不想讓人看到他的狼狽。
林瑆看小說的時候非常心疼,白天被容栩的眼神吓到,沒敢多說也不敢多問,現在想起他正在承受什麼樣的折磨,很難不擔心。
剜心割肉,光想想就知道會有多麼疼。
離養心苑不遠的一座院落被青藍色的結界包圍着,不斷蕩漾出波紋,一圈圈朝外散開。
外面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就算能看到,也是用來模糊視線的假象。
結界内,白衣男子端坐在院落中央,面前擺着一副棋盤,棋盤上黑白棋子交錯戰鬥正酣。
他腳邊卧着一隻金色麒麟獸,龍爪獅頭扇尾,眼睛恹恹地合着,無精打采的假寐。
月光在白衣男子身上披了層霜華,他手背上青筋畢露,修長的手指間撚着一顆黑色棋子,汗水順着臉頰滑下,跟随棋子落在棋盤上的動作落在地上。
風起,吹過他臉頰邊濕透的發絲,容栩擡眼看向敞開的院門,他新收的小弟子正站在那裡,畏畏縮縮的想往前又不敢往前。
容栩想起白天跟沈從川的對話:
“這個林瑆還挺有意思的,幾天前性情大變,那些雜役弟子以前不理他,他也不愛理人,你看他那模樣像是沉悶不愛說話的嗎?”
“而且還知道很多我們之間的事,那些是他的心裡話,沒必要自己騙自己,所以不管真假,在他那裡就是真的。”
“仙尊,你覺得原來的林瑆會不會是被……”
“奪舍?”容栩搖頭:“不會。”
“他的魂魄很弱。”
而且沒有人會奪一個雜靈根天賦還低的身體。
“可是他這性子該怎麼解釋?”沈從川疑惑,沒有人會在一夜間性情大變,還是在沒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
容栩:“這世間本就有許多難以解釋的事,我隻能肯定他不是奪舍。”
至于其他的,還不能确定。
“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這一層,想通過他預測未來?”沈從川問。
容栩沉默片刻,視線穿過群峰落在遠處:“沒有人能預測未來。”
那些占蔔師算命師占星師或許能預測,但天機不可洩露,一旦洩露,未來更無法掌控。
林瑆的話或許可信,隻是不知師弟的離開究竟是好是壞。
“仙尊……”
“有些事非人力可控,千萬别自誤。”
不自誤嗎?
結界外的林瑆探頭探腦的往院子裡看,他沒敢靠太近,怕被察覺。
容栩在裡面嗎?
是不是疼的滿床打滾,卻還要忍着不喊出聲?
随即林瑆否定了這個想法,小說裡沒有特意描寫,但以他對容栩仙尊的了解,容栩就算疼暈過去,也絕不會打滾喊痛。
每月都要疼一次,之後調息打坐恢複,這樣修為還能站在巅峰,屬實不容易。
結界内,金麒麟動了動鼻子,似是聞到了什麼氣息,湛藍色的眼睛睜開,興奮的望着外面。
容栩低頭看了它一眼:“你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