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天又是月圓，林瑆開始擔憂，他不知道夙九淵是怎麼想的，但他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覺得夙九淵不會做無用功。

如果師尊還想喝他的血，他肯定推不開，師尊中了符咒怎麼辦？

次日，林瑆在蘭溪院碰到許久未見的師兄師姐們，二師姐臉上多了塊疤，像被妖怪撓的。

“快别提了，昨天大師兄還罵了我一頓。”奚明華快氣死了，完成任務回來還要挨訓。

商卓昀道：“大師兄……沒有罵人吧？”

奚明華瞪過來，商卓昀舉手投降：“我什麼也沒聽見。”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小，林瑆悄聲問：“師姐上藥了嗎？什麼妖怪這麼不講道義，還撓人。”

“看看，看看人家！”奚明華心中熨帖：“上過藥了，是一隻鬿雀，這東西最喜歡吃人，爪子還很硬。”

“沒事，不過是被撓了下臉，我把那鬿雀燒秃了！”

歸元宗沒有弟子每日向師父問安的規矩，因容栩剛回來，再加上奚明華跟商卓昀也回來不久，需要彙報一下此次下山曆練的情況。

然後他們就聽陸離跟容栩說了半天歸元宗的事務。

其他事幾位長老就可以處理，陸離想趕在滄海會前，把外門弟子重新整合一下。

“大師兄要是擔心這些，我倒有個法子。”

站在最後面的林瑆突然開口，所有人朝他看去，林瑆微笑：“大師兄整日忙這些，很耽誤修煉。”

再天才的人被凡事所擾，也無法靜心。

“大師兄肯定希望所有弟子團結一心，想讓外門弟子有所突破，與其麻煩幾位長老輪流教導，倒不如先定下課時，比如說哪天什麼時辰，由哪位長老教什麼，大家進度不一樣也沒關系，想聽的去聽，不想聽的可以自主修煉，節省了大家的時間和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這樣很有可能會有人漏掉，或者主觀能動性不高，無法自控，大家可以分為幾個小組，一個小組五六個人互相監督互相進步，十來個小組組成一個班級，每月或者每個季度考核，過了的有獎勵，最好每個班級再來個口号，提高積極性。”

林瑆說完，見陸離眼神中有贊賞，尴尬的撓頭：“其實不是我的想法啦，是我小時候聽學堂裡的先生講的。”

“這個方法很好，你前面說的那些倒是尋常，每位長老教導的都不一樣，确實有人聽完就忘，追着長老們問來問去，大大縮減了長老們修煉的時間。”陸離道：“師尊，我回頭跟小師弟整理出來，再找您過目。”

林瑆：“……”

他為什麼要給自己找活幹！

奚明華想了一會兒：“什麼叫主觀能動性？”

方斯燃跟着問：“你怎麼知道我沒辦法自控？”

林瑆補充：“我入門時間雖比不得各位師兄師姐，但我做雜役弟子時，深知他們對你們的崇拜，如果每組加上一個内門弟子，我想他們會更加積極。”

商卓昀點頭：“小師弟說的對，每次我去教授劍術，師弟師妹們都很熱情。”

“四師弟，我看他們對你熱情，是因為你這張臉吧？”方斯燃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惜了，咱們四師弟隻對……唔……”

方斯燃拍下商卓昀的手：“你捂我嘴幹什麼，就算我不說，大家不都心知肚明？”

眼看着演變成一場鬧劇，容栩揮手讓他們下去，這幾日不必再來。

陸離抓着林瑆跟商卓昀讨論分組的事，林瑆對外門弟子還不夠了解，商卓昀比較清楚。

三人商量了一天，林瑆頭昏腦漲，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真是活該，多那一句嘴幹什麼！

林瑆跟商卓昀從大師兄院子出來的時候，月亮已經悄悄爬上了屋頂，兩人邊閑聊邊往回走，商卓昀問起林瑆跟師尊下山曆練的感受。

林瑆捂胸口：“四師兄，師尊之前都帶着你們曆練過嗎？”

“沒有。”商卓昀搖頭：“其實我還挺羨慕你的。”

能陪師尊一起，肯定收獲良多。

林瑆皺起臉，嚴肅道：“四師兄，你千萬别羨慕我，我徒步走了半個月，腿都走廢了！”

“師尊不等我，專門挑荒郊野外走，我生怕遇到怪物，根本不敢停下。”

現在想起來，仍苦不堪言。

“師尊怎麼就不累呢，我抱着師尊的褲腿，想讓師尊停下，結果你猜怎麼着？”

商卓昀：“怎麼？”

“師尊拖着我走！”林瑆控訴：“他甯願拖着我走，也不肯停下！”

師尊的力氣比他大，拖着他的臉在地上摩擦，林瑆鼻青臉腫了好幾天，不管怎麼撒嬌怎麼哭求都沒用，師尊真的是鐵石心腸。

商卓昀低頭笑了一下，林瑆炸毛：“你還笑！”

“四師兄，你一點都不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