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術場的馬場盡是一望無際的草坪,若是平時倒也可以欣賞,但這個季節這個時間點,确實有些太曬了。
想了想,喻宋拐彎兒去了垂柳成蔭的湖邊。
姜魯顯然是一個很會享受人生的人,馬術場占地面積大,大片區域都被用來對外開放盈利,而靠近住宅的這一小片區域,就被他用來由着自己發展愛好了。
除了騎馬。什麼種花、養鳥還有釣魚之類的,應有盡有。
喻宋順着湖邊,稍微走得遠了一點,就看到了一方釣魚台。
木闆搭出來的一個向湖水位稍深些的地方延伸的台子,挺大的,還配備了固定的遮陽傘和躺椅,讓釣魚成為了一種閑情雅緻的野趣愛好。
看起來應該已經到了商用的地方。
釣魚台的邊上已經坐了個中年男人,穿着件迷彩色的馬褂,帶了個淺灰色的鴨舌帽,身前擺了一排四五根的釣魚竿,竿竿不重樣。
很符合喻宋對于“釣魚佬”的刻闆印象。
“你去忙你的吧,”喻宋指着釣魚台,對侍從道,“我在這邊釣會兒魚。”
他的本意也隻是給陳望津和姜總留空間,随意找了個借口罷了,也沒有多想逛馬術場,難為侍從一直跟着自己介紹周圍的風景和建築設施了,挺辛苦的,打工人何苦為難打工人。
侍從看了看那個男人,視線又落在喻宋身上,似乎在猶豫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那我帶您去選一下漁具。”
确實是商業的,還能租漁具。
随便拿了套漁具,喻宋來到釣魚台的邊角,坐在椅子上。
迷彩馬甲的中年人朝他看了一眼,喻宋點頭緻意,算作打招呼。
兩人隔着的距離不算太近,也不算太遠,釣魚台不小不大,兩個人個在一邊。
他應該沒有打擾到釣魚佬。
喻宋熟練地下餌抛竿,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侍從閑聊。
“這邊風景挺好的。”
“是的,我們姜總特地找了這麼一處臨湖的地方做成釣魚台。”
侍從聲音甜美,帶着笑容補充:“我們姜總也非常喜歡釣魚。”
“這樣啊,湖裡的魚是野生的還是有養殖啊?”
“半野生半養殖吧,每年都會買一些魚苗放進湖裡,年底的時候也會撈一些大魚上來,不過我們從來不投喂飼料,就算是喂,也是用一些天然的草料。”
喻宋點頭:“那挺不錯的,這湖裡的魚味道應該……”
“來釣魚?”
話還沒說完,旁邊的釣魚佬忽然看了過來,問了一句。
他手裡拿着魚竿,拉起來的時候已經空了。
喻宋明白了釣魚佬的意思,這是覺得自己和侍從聊天吵到他釣魚了。
“對,”喻宋從釣魚佬露出一個帶了些歉意的笑,“您也釣魚呢?收獲怎麼樣?”
轉頭又看向侍從:“你先回去忙吧,我在這兒釣會兒,過一陣兒就回。”
侍從頓了頓,視線從喻宋和釣魚佬身上來回:“好的。”
見侍從走了,喻宋松了口氣。
釣魚佬闆着臉,沒回答喻宋的話。
喻宋瞄了一眼對方插滿的五根竿和空空如也的魚桶,意識到自己可能問到雷區上了。
行,那就不打擾了。
撒了一小把魚食在周圍打窩,喻宋随意地将魚竿插在地上。
沒了認識自己的人,那點兒裝出來的闆正模樣也沒了,喻宋頓時在躺椅上躺了下來。
他也沒什麼釣魚的心思,這樣好的日頭,這樣美麗的環境。
搭配上他這個身體素質,不睡一覺太可惜了。
想着,喻宋掏出手機,定了個四十分鐘的鬧鐘。
“你的魚咬鈎了。”
剛閉眼,正開始昏沉,喻宋就聽到了一個聲音。
是那個中年的釣魚佬。
“嗯?”喻宋睜開眼,瞥了一下湖面,浮标上下沉降,的确有可能是魚咬鈎了。
“對。”喻宋點了點頭,回應釣魚佬的話。
但人卻沒有動作,繼續閉上眼躺着睡了。
看着自己一動不動的五根魚竿的釣魚佬:“……”
他五根竿,那邊一根竿,沒道理魚不到他這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