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多希望時間就此停留呢,可是……
面前逐漸浮現出一張溫柔的笑臉,那笑容似春風,似朝霞,吹散了何思心頭的陰霾,也照亮了他的一生。
沒有對話,隻是漆黑幽暗、柔情似水的雙眸,就足以深深銘刻在他心中,永世難忘。
他是他心中的光,是他畢生追求的人間理想。
他是……杜慈竹!
何思失神的眼睛驟然睜大,似抓住最後一棵救命稻草般,他嗫嚅着,呼救着,用盡自己最後一絲力氣,輕喚着那個萦繞在他心頭,能溫暖他内心的名字:“慈竹哥哥……救救我……慈竹哥哥……救救我……”
王信安原本陷入溫柔鄉中,正感濃情蜜意時卻突然聽見這個名字,當及惱羞成怒,他将何思推倒,将他的頭緊緊抵在枕頭上,何思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劇痛早已化為麻木,他隻感到身下尖銳的玻璃被瞬間抽去,緊接着耳邊傳來了碎裂聲,他本以為一切就要結束,卻沒想到隻是一個開始。
喪心病狂的王信安瘋魔般緊壓着何思,由于換了角度,熟悉的劇痛再次傳來,惱羞成怒的王信安不知用了什麼,這一次何思可沒那麼好過了。
神經不斷被刺激着,消減又升起,何思猶如一葉身處滔天巨浪中無依無靠的小舟,他拼命想要抓住什麼使自己不被巨浪打翻,卻隻能如浮萍般随波逐流。
何思緊咬着嘴唇,他的臉深深埋進枕頭,光滑脆弱的脖頸暴露無遺,王信安不由分說地咬上去,在原本白皙光潔的肌膚上留下痕迹,就好像一頭發狂的野獸在四處标記着自己的領地。
何思顫抖着身子,嘴裡不時悶哼一聲,指骨分明的手緊緊攥着床單,試圖将自己固定住,可是王信安沒給他這麼做的機會。
王信安戴着銀戒指的手與何思十指緊握,另一隻手則環在何思的腰際,難舍難分。
他湊在何思耳邊,充滿了報複的快感,心情甚是愉悅:“看到了嗎,我的小美人兒,這戒指本是我送給你的,可惜你不要,還試圖想要逃跑。但這一次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我不會再蠢到将你放出去。你生來就是屬于我的,你永遠都逃不掉。”
“你……你做夢……”何思微微側過頭,嘴角流着鮮血,那是他自己咬出來的。
王信安眉頭一蹙:“你說什麼?”
何思一陣猛咳,竟咳出血沫來。
“我說你做夢!”不知為何,剛才處于混沌狀态的何思突然清明起來,臉上的淚水早已幹涸,剩下的隻是澄澈純真的眸子。
他目光如炬,定定地看着身後的王信安,一字一頓道:“我喜歡的人,永遠是杜慈竹。”
是的,在這荒唐可笑、龌龊肮髒的戰栗之中,何思想起了一切,那是他與杜慈竹和王信安之間的可笑的前世,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是一切陽差陽錯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