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安突然瘋魔般伸出手緊緊掐住何思的脖頸,何思感到大腦一片嗡鳴,血液停留在大腦裡發出可憐的抽泣,眼前逐漸模糊,隻剩下燈光映襯下點點發光的銀白。
“可是,我真的好愛好愛你,我無法控制我自己,見到你對别人露出笑容我就會生氣,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是你自己撞上來的,怨不得别人。小思,我真的……”
喉間一松,大量空氣瞬間灌入胸腔,然而何思還未來得及喘息,嘴唇就被王信安緊緊覆住,溫柔體貼卻又殘暴無比。
“我的寶貝兒,心肝,真甜……”
王信安扳着他的下颌親吻着撕咬着,何思奮力轉頭想要躲開。
“王信安……你這個變态……放開我……”
雖然上身被王信安壓着動彈不得,但下身還算靈活,何思兩腿亂踢着,想把王信安踹下床去。
然而王信安卻趁勢将他的雙腿往兩側一壓,膝蓋緊貼着何思的腰間。
“王信安你要幹什麼!”何思這次是真的氣急了,他瞪着王信安似要将他千刀萬剮。
“我要幹什麼你應該心知肚明啊,小思,你一向是個聰明的孩子。”王信安微笑着貼近何思,他從何思的衣服口袋裡掏出手機,猛地往地上一摔,“你不是很喜歡拍嗎?那不如你來做這個主角,肯定好看極了。”
“你……”何思震驚地看着王信安,“你都知道?!”
“寶貝,你還年輕,你以為你心裡的那些小伎倆能瞞得過我嗎?”王信安用手指輕輕撩開何思鬓角淩亂的碎發,“你太天真了。”
“原來……你是故意的……”何思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不然呢?”王信安冷笑着,“留下手機的人是我,故意讓人放你進來的也是我,不然你真當酒店裡的安保和監控是空氣?從頭至尾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視線裡,想将我一軍?抱歉,你還沒那個資格。”
“你……你混蛋!”何思氣得漲紅了臉,鬓前青筋隐現。
“你最好搞清楚狀況,現在的你受制于人,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乖乖聽話,這樣也能好受一點。”王信安盯着何思,手勁大得幾乎要将他的下颌捏碎,“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不要激怒我,不然後果自負。”
然而警告對于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何思完全無效,王信安欲要低頭再次親吻何思,何思直接沖着他啐了一口。
“你這小鬼……”王信安迷失了視線,他起身抽出胸前衣服口袋裡的手帕,一點點擦拭着,同時用惡狠狠地盯着何思,“看來我真該給你點顔色看看,教教你該怎麼聽話。”
“哼,你這個個流氓變态還好意思說别人,你真應該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多惡心!”何思怒極反笑,雖然他的雙手被領帶牢牢綁縛在床頭無法起身,可他忽然有一種大獲全勝的得意感。
天時地利人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總歸是占理的。
然而他忘記了,科學與真理在面對瘋子時是完全無效的,他們不按套路出牌,更不會給人喘息的機會,與他們講道理完全是對牛彈琴。
“我惡心?那你呢,你和我又有什麼區别?”王信安立在床前,依舊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不過都是喜歡男人的同性戀罷了。”
“你……胡說什麼?”封藏在内心深處的秘密驟然間被人無情地曝光在世上,何思因心虛而發起抖來。
“你喜歡杜慈竹對不對?”王信安嘴唇微翹,淩厲的眼睛似乎透過何思直看到他心底。
“你想和他在一起,想親他的嘴唇,想和他上床對不對?!”
“我沒有!我沒有!!”何思歇斯底裡地大喊着。
“承認吧小思,不然這是什麼呢?你喜歡他,你愛他,你想要他。”王信安從衣櫃裡提起禮品袋,居高臨下地看着何思。
何思原本混沌的眼神在見到禮品袋的時候驟然清明,他大喊着:“你要幹什麼?把東西放下!”
“放下?好啊。”王信安将禮物拿出來,十分随意地颠來倒去看着何思花了将近兩個月時間才做好的林中書屋,意味深長地說:“多好的禮物啊,隻可惜他收不到了……”
猛然,如同剛才的手機一樣,王信安将小屋扔到一邊,小屋磕在桌子上發出了碎裂的卡啦聲。
同時碎裂的還有何思的心。
“王信安!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就是個人渣!”何思激烈掙紮着,忽然結扣一松,何思掙脫了領帶的束縛,他瞬間暴起,沖向了王信安。
相比毫無章法的何思,王信安的身手顯然受過專業訓練,因此輕而易舉就将何思反手按在了床上,而這一次何思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的手腕被反綁在背後,似乎被類似手铐的金屬制品牢牢禁锢,王信安又拿過剛才松開的領帶,将何思的腳踝也綁在了一起。
如此何思躺倒在床上再無反抗之力。
“王信安你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着……”何思拼命扭動着身體。
“小思,其實我看你也挺可憐的,”王信安站在床前俯視着何思,“我是個好人,總不想看着你這麼一個可愛的孩子被那些狡猾的大人蒙在鼓裡,因此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說什麼?”何思微皺着眉,仍氣憤地盯着王信安。
“寶貝,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王信安伸手想摩挲何思的嘴唇,卻被他嫌惡地躲開了。
不過王信安并不介意,他笑着收回手,坐在了床邊,用溫柔依舊的眼神看着何思,隻不過那眼神裡帶着獵手對獵物的垂涎欲滴,令何思感到惡心至極。
“你做我的情人,我幫你收集你慈竹哥哥的行蹤,如何?”
何思眉頭緊蹙:“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王信安慢條斯理地将衣服口袋裡的白色小袋子拿出來,抽出了裡面的照片,在何思眼前晃了晃。
何思在看到這些照片時心中猛地一震,他瞳孔驟縮,震驚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
王信安似乎很滿意何思的表情,他得意地笑笑,然後說:“我就說呢,男人一向是不可靠的生物,誰知道表面上文質彬彬舉止得體的人,背地裡又是什麼樣子呢?”
“慈竹哥哥跟你不一樣!”
“不一樣?那這是什麼?你的好哥哥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麼正直清白,又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和男人開房呢?”
“你胡說八道!他……他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他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會來的!”何思因過于激動而有些語無倫次,别人可以污蔑他,但決不能污蔑他的慈竹哥哥。
“好,就算是有什麼原因,至少有一點你該慶幸,他與你、與我都是同一類人,這樣你該有希望的。”
何思嘴唇微張,一時說不出話來。
王信安說的沒錯,如果杜慈竹也喜歡男人,那他或許真的實現他原本一輩子都不敢想的願望。
可是他希望的告白是建立在雙方平等的基礎上,絕不是這種充滿私心的肮髒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