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可是網絡大明星陳梓桐,我們家有上千萬的粉絲,沒人可以命令我。你看,把他整走了後,就沒老師再敢惹我叫我寫作業了,真好。’
‘你太牛了,陳梓桐,但是我很好奇你下面那些傷怎麼來的?’
‘網上學的,那天我自己在學校廁所裡弄的,弄完了回家我媽吓死了,現在想起來她那副表情還有點搞笑...’
因為一時之氣,七歲的陳梓桐用一個惡作劇将一名剛踏上教師之路的老師趕出了校門。
衆人聽完,盡皆沉默。
“他後來用收集到的錄音證據準備起訴陳氏夫婦以及陳梓桐,也在網絡上發布了聲明。但是因為那件事的熱度已經過去,也沒人在意真相究竟如何,現在他的社交主賬号依舊是謾罵聲一片,沒人願意相信他,認為那都是他的辯解。”李成峰道:“ID‘無人知曉’是他的小号。”
李成峰最後說:“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他撤銷了起訴,也離職徹底離開了那所貴族小學。”
.......
“那...那的确是一個誤會,是我們誤會了他。”陳梓桐的母親李薇一臉歉意道。
“當時,你們還去學校拉橫幅、咒罵他,并要求他公開下跪道歉,是吧?”李成峰陳述事實。
兩夫妻呐呐點頭:“的确是有這個事,但是當時他也沒下跪。”
李薇說完,陳海軍又忙接嘴:“後面,我們也給他道歉了,為表歉意還賠了他一大筆錢。”
“賠錢隻是想要他撤銷訴訟而已。”許燃淡然道了一句。
兩夫妻有種被人點破事實後的無地自容,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隻好逃避許燃的視線,低着頭掩飾尴尬。
緩了一會兒,陳海軍解釋:“當時顧忌到孩子聲譽,我們請求他不要再追究這件事,也給了他一大筆錢,他也同意了的,我們還簽了協議。”
“你們維護了孩子的聲譽,但是誰又來維護他的聲譽?”許燃道:“經曆了這件事,那位老師幾乎斷送了他的職業生涯,據我們調查得知,整個津州幾乎沒有學校要他。他幾經輾轉,才重新踏上這條路。”
聞言李薇突然有些激動:“警官,兇手一定是他,肯定是他對我孩子心生恨意,所以在我給我孩子舉辦慶祝活動的時候綁架、性侵、殺害了他。”
“警官,你們一定要抓到他!”
許燃清冽的眼一轉看向李薇,突然發問:“你怎麼知道他被性侵?”
許燃的眼神讓人幾乎不敢直視:“屍檢報告還未出來,警方都沒法斷定受害者是否被性侵,李女士是如何知道他被性侵的?”
這促不及防的一問,讓李薇一下愣在原地手足無措,半響後才支支吾吾低聲回答:“剛才有幾個穿白大卦的醫生在悄悄讨論,我聽到了。”
李薇的眼裡轉而盈滿沮花:“他們說,孩子被性侵了。”
李薇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泣不成聲。
室内無人再說話。
半晌後
“去津州二小。”許燃道。
..........
許燃帶着人到達津州二小的時候,正是下午兩點的第一節課,學校上方一輪烈日高懸,熱浪鋪天蓋地席卷,這恰是最易讓人恹恹欲睡的時候。
不過小學生不似初、高中生,總愛在悶熱的天裡上課、吹風扇、打瞌睡。
小孩子們的精力像是用不完一般,即使上着課,也不愛安靜守規矩,闆凳束縛了他們的屁股,卻束不住一個個總愛四處張望探尋的腦袋。
路過一間又一間教室,許燃在一個個好奇張望探尋的小腦袋下走向一年級3班,那位名叫張成龍的老師目前是一年3班的班主任,這節課是他的心理健康課。
學校的窗戶寬敝透明,一年3班有好奇的孩子轉頭來看窗外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許燃的眼睛也緊盯着,那個身着白襯杉,長身玉立正背對着他在黑闆上一筆一劃寫字的張老師。
“張老師,有人看你唉!”有個跪趴在闆凳上正咬着鉛筆頭的毛頭小孩兒突然大喊了一聲。
這下,一年3班所有的小腦袋都齊刷刷地轉過來看向窗外,一個個好奇地看着窗外的許燃和李成峰。
被叫中了名字的張老師也不明所以地轉過腦袋來。
“啪!”一聲,那姓張的老師清秀的一張臉在看見許燃的瞬間變成錯愕,手中的粉筆和書也一下掉了地。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