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師,很想親你。”高崇華愣了幾秒,反應過來肖甯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後趕緊拉下他的雙手脫出他的桎梏,他有些生氣,有些難以置信背過身子,然後呵斥他:
“肖甯,你夠了。”
肖甯躺在靠背椅上,兩手交疊靠在後腦勺上,若無其事道:“高老師,我就是想親親你。”
“……”
高崇華緩了幾秒,平複心緒回過身來:“我看你根本沒病,你瘋了。”
“起來,收拾好你的東西趕緊離開。”高崇華催他走,他卻隻是慢吞吞地從躺椅上爬起來,面向他,一步步的慢慢靠近。
走到他身前時,蓦然彎下腰,将耳朵貼在他胸口,聽了一會兒後,肖甯仰起頭來對着高崇華笑,說:
“高老師,心跳很快哦~”
高崇華忙不疊退後一步,肖甯卻突然撲上去,把他脖子拉下來,又擡頭狠狠親了上去。
一邊親一邊嘴裡嘟哝:“高老師,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你。”
反正診療室的門他在進來那一刻就已經被他悄悄反鎖,肖甯什麼都不怕。
肖甯一個轉身将他壓到躺椅裡,狠狠親着,二十多歲的少年,欲望炙熱,氣息起伏劇烈。
高崇華掙紮,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想把他扇醒:“肖甯,你放開,我不喜歡你。”
“你不喜歡我,可是你耳朵紅了。”
“親你第一下,你耳朵就紅了。”
“四十多歲的人了,被别人親一口還會臉紅?你還敢說你對我沒有感覺?”
“高老師,談過戀愛嗎?睡過女人嗎?沒有吧?”
“……”
肖甯的偷竊癖能很快治愈,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病。
他根本就沒有病,所以也不用什麼心理療法,什麼催眠治療。
高崇華拒絕他拒絕的厲害,肖甯卻像是不信邪一般,高崇華越反抗他就吻得越激烈,于是,兩個大男人差點在躺椅上打起來。
結果就是高崇華嘴被咬破了皮,唇腫腫的,而肖甯臉都被打紅。
診療室那一天後,高崇華就不再出現在肖甯面前,連來找高寒都是避着他的,也不請宿舍人吃飯了。
肖甯一連好幾個周都見不到他一面。
“你年紀還小,我隻當你中了邪,以後不許再這樣了。”高崇華最後将他趕出診療室門外時,跟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肖甯卻倚着門道:“我年紀小,但我分得清什麼是喜歡,我想和你□□,我喜歡你,我是不會放棄的。”
見說他不通,高崇華一把将診療室的門關上,手第一次發抖。
是被門鎖震麻的,他這樣安慰自己。
高寒不回家,但是高崇華有給他配了一副家裡的鑰匙。
肖甯知道後,又動起了歪腦筋。
“爸,你不陪我去買鞋了嗎?”
宿舍裡,高寒在給高崇華打電話,他的鞋下午打球時壞了,這是他最喜歡的一雙鞋,他想讓高崇華陪他再去買一雙一模一樣的。
高崇華回他:“嗯,喝酒了,想休息一下,改天吧。”
省教育廳有領導過來學校視察,學校組織了聚餐,高崇華作陪,被勸着喝了一點酒。
他的聲音朦朦胧胧的,模模糊糊傳進一旁正在看書的肖甯耳朵裡。
“已經回去了嗎?”高寒又問。
“嗯,回家了。”嗓音軟趴趴的沒有力氣,聽起來像是很累。
“那我自己去買吧,爸你好好休息。”高寒很是貼心。
挂了電話,高寒的滑輪椅一腳滑到肖甯身邊,他張着一雙明媚的大眼睛,有跟他媽媽高文霜一模一樣的笑容,笑嘻嘻地跟肖甯說:“肖甯,你陪我去買鞋呗。”
肖甯心裡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他難得的拒絕了高寒,随便找了個借口,說:“我家那邊有親戚待會兒要來找我談談他升學填志願的事,就不陪你了。你要不看看錢飛躍或者蕭白他們有沒有時間?”
高寒其實是個社恐,去哪裡都要有人陪着。
“算了,我自己去吧。”這麼一小點事,他自己能處理好的。
高寒背着包包要離開。
“高寒,你頭發上有髒東西。”肖甯看見他要背包包,把挂在拉鍊上的鑰匙也帶走。
心中靈機一動,站了起來,在幫高寒撫平明明就很幹淨的短發時,順便将他的鑰匙也取了下來。
“我看錯了。”悄悄将鑰匙藏在背後,肖甯說:“你走吧。”
“哦。”高寒乖乖關門離開。
偷人和偷東西一樣,肖甯做的輕車熟路。
天天跟高寒混在一起,他很早就摸清楚了高崇華住在哪裡。
他拿着高寒的鑰匙,開了他家的門,放眼望去,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家客廳,昏沉沉的月光之下,他看見了沙發上一個躺着的身影。
肖甯輕手輕腳關上門,慢吞吞走到沙發前。
高崇華沒有說謊,他真的喝了酒,一個人孤伶伶地躺在自家沙發上,身上連塊蓋的毯子都沒有。
他平躺在沙發上,睡得端端正正的。
肖甯俯下身去,輕輕嗅了一口,他在他身上聞到了淡淡酒味混着衣物的清香。
“高老師。”肖甯在他耳邊輕聲喊他。
高崇華沒有半點反應。
“高老師,該醒了,再不醒來,我就要吻你了…”肖甯在他耳邊喃喃。
高崇華喝的酒不至于讓自己醉得一塌糊塗,但也暈暈沉沉的不想理事兒。
他喝了酒隻想找個安全的地方睡覺,所以回家後的他并無防備,睡得很沉。
肖甯看他睡覺的樣子,竟不覺得他已經是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了。
褪去一向老成持重,仿佛城府有萬般深的外表,他松懈下來的樣子竟有一絲純潔,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述的純,那張毫無防備的臉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肖甯輕輕親了一下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