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在危險來臨時沖在最前面,要他們随時以保護自身安全為重。
“兩年過去,大家都成長了很多,”許燃立于室内,平靜看向衆人,道:“刑偵支隊一路走來,撞過不少南牆,也吃過很多虧,走過許多彎路,我們見過很多屍體,偵查過形形色色的案件,每一個案子,都潛藏着受害人不為人知的過往,死亡是他們的終點…”
許燃頓了一下,道:“可是,卻絕不是他們應有的結局,他們明明可以慢慢老去,享受衰老,享受人間,享受陽光,去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甚至他們還可以決定自己的死亡方式。但是有人剝奪了他們生存的權利,不是疾病,不是天災,而是一個個戴着人pi面具,隐藏在暗夜深處的魔鬼。”
“最後被剝奪生命權的他們,留在世上的隻有一具枯骨,一個腐屍,一些殘肢斷臂,留給親屬、愛人、朋友的是無盡的痛苦。”
一番話說完,室内一片沉寂,許燃突然問衆人:“刑警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沒人說話。
許燃問:“是搜查一切,抽絲剝繭,尋找最後的真相,還是緝捕兇手,告慰亡靈?”
許燃問,然後他又搖頭,說:“都不是,它隻是一個職業,同其他普通職業一樣,都是在服務大衆,服務人民。要說這唯一區别,就是其他人服務的是活人,而我們,不僅服務活人,還有大批冤死、慘死、被強制性剝奪生命權的……死人。”
“如果正義無法得到伸張,冤屈長埋深底,那麼,我們的存在将毫無意義。”
“記住,尋找真相不是目的,堅持心中正義,予生者以希望,護死者權益,才是我們存在的意義。這個案子才剛剛開始,我們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調整好自己的心态,半途而廢的人永遠是懦夫,我們要做的是全力以赴,問心無愧。”
許燃長長的一段陳述說完,在座的一個個身子漸漸挺得闆正,眼神堅定起來。
見他們振作,許燃嘴角帶笑,道:“更何況,我們還有一個景老師,不是嗎?”
許燃擡眼看向站在最後面的張景月。
張景月突然被點名,他還有些緊張,垂在兩側的手捏得緊緊的,站直了道:“我會加油的。”
他一雙孤獨的狼眼睜得大大的:“我們一起加油!”
“一起加油!”衆人互相鼓勵。
見他們處理好自己的情緒,許燃正色站直身子,開始吩咐任務:“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多的收集受害人的履曆信息,查過往,查社交關系,查一切各位覺得可疑的地方,這一點,大家能做到嗎?”
杵在第一排蔣靖赫然站正身子,對許燃敬禮,铿锵有力道:“保證完成任務!”
蔣靖是個顯眼包,拉着一向不吭聲的謝由就去查楚卓然了。
解剖室内,許燃與張景月一左一右站着,中間隔着一個停屍台,上面擺着一具拼接縫合好的女屍。
“她很漂亮。”張景月說。
“是的,但楚卓然比她還漂亮。”許燃回。
“她沒了雙臂…”
“楚卓然沒了皮膚和臀部。”
“她是個女人,年齡在二十歲左右。”
“楚卓然性别男,十九歲。”
兩人一問一答,在陰寒的解剖室内:
“末河邊打撈起來的編織袋中除了屍體,再無他物。”
“菜市場垃圾池内發現的兩包碎屍,除了屍塊裡面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末河邊發現屍體的地方離菜市發現碎屍的地方有多遠?”張景月問。
“三公裡。”許燃答。
“很近,兩個地方都沒有監控,兇手很會選擇抛屍地點,對這一片區很熟…”
“而且兩具碎屍身上的t液殘留經鑒定同屬一個人。”張景月道。
“是同一個人,但不代表兇手隻有一個,或許是多人作案。”許燃說。
“多人作案?”張景月擡眼看向停屍台上的女屍,女屍嘴微微張着,像是在傾訴什麼。
第五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