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梨初氣道。他明明在夏裡連日的暗示下早已習慣這種意味不明的話,可不知為何,從安柏沅口中說出,竟讓梨初覺得有些心跳加速。
安柏沅笑着不說話,他拉過梨初的手走到床沿邊坐下。
“你今日同縣令爺說了什麼?”梨初問。
“唔,縣令說他好像查到了上次給我們施蠱術的女子行蹤,”安柏沅緩緩道,“問我要不要去追查。”
梨初想起了第一次與安柏沅見面時遇見的那名紅衣女子,也是她給梨初和安柏沅施了所謂的詛咒。便連忙道:“那個女子在哪?”
“……”安柏沅有些猶豫。
“在哪?”梨初追問。
“據線報說,最近一次有人目擊到那名紅衣女子,是在距此地五裡的番林崖。”
“番林崖?”梨初重複念道。
“就是擇崖鎮邊界的山崖,”安柏沅解釋道,“擇崖鎮除了進和出外,其餘都是崖壁。”
“那縣令爺有沒有說為何那女子會出現在番林崖?”梨初問。
“不曾。”
梨初思索片刻,又問道:“你覺得縣令爺的話可信嗎?”
“目前可信。”
“那我們明日便去番林崖吧!”梨初急道。
“線報報回來的消息有延誤,現在那邪教之人可能不在番林崖了,”安柏沅說,“我們再等等,等第二次報來後我們再出發。”
梨初雖有些不解,但想了想也覺得并不是沒有道理。
“那你今日有沒有覺得縣令爺與邪教之人有關聯?”梨初皺着眉問道。
“是有可能,”安柏沅應道,“我已讓微月和陸一在暗處監視他了,若有異動,他們會立即來跟我禀報。”
說起微月和陸一,梨初想起昨日在西街那匆匆一過的棕紅色發帶。便看向安柏沅問道:“你的那兩位侍從,放心留你一人住這裡?”
“這有何不放心?”安柏沅無所謂的說道,“我又不會有性命之憂。”
梨初想起之前微月的言行,以及她對安柏沅的上心,心中升起一絲微妙的情緒,他掀開被子翻轉過身背對着安柏沅躺下。
“你怎突然歇下了?”安柏沅疑惑道。
“困了。”梨初冷聲道。
身後沒有傳來說話的聲音,半晌,梨初聽見一陣衣服的窸窣聲,然後身側便有一個人躺下。梨初往裡挪了挪,拉開了跟身後人的距離,腦海中還在不停的思索着剛剛的對話,若是以他的性子明日是定會去番林崖尋個究竟,但安柏沅為何看上去并不着急?莫非他覺得那女子不可能會出現在番林崖……亦或是縣令爺的話不可信?可剛剛梨初問時,安柏沅又肯定的說可信。
梨初思緒反反複複的琢磨着,意識開始模糊,慢慢的進入了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