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家氣氛沉悶,沉悶之中,卻又像醞釀這什麼風暴。
吃完早飯,李家人來到李賢東宅地,卻見宅地上已經有九條大漢揮着家夥在幹活了。
李小寒露出了一個極燦爛的笑容:她二伯祖父李生義來了,他們家這個漏子堵上了。
昨天下午她就是跑到二伯祖父家,通知二伯祖父她爹分家了,要蓋房子,希望她二伯祖父能過來幫忙。
她去,他爹就是一個不知情不懂說話的過分老實人,二伯祖父不會跟她一個小女娃計較。
作為她祖父的二哥,二伯祖父輩分大,家裡人多勞力足,血緣又足夠親近,隻要二伯祖父帶人來幫忙,她爹就算丢臉也沒有丢到外人家去。
至于欠的人情,先過了眼前這一關,以後再慢慢回報吧。李小寒是這樣計劃的。
可惜昨天下午二伯祖父家大人全外出幹活了,她隻能拜托堂妹幫她留言。現在看來,堂妹果然将話帶到了。
再細看,幹活的有二伯祖父的兒子李貴前、李貴後,孫子李家金、李家銀、李家财、李家寶,這人手足足的。
隻是,為什麼還有族長的兒子李信和、三叔公的孫子李德有?莫非是二伯祖父通知他們的?李小寒心頭疑惑。
見到李賢東等人,李生禮的二哥李生義,一開口就是斥責:“賢東,我聽說你要建房子挖地基,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通知長輩族人。”
話是責罵,但她二伯祖父是長輩,呵斥她爹,她爹不丢面子。
這既是責罵,也是給她爹一個台階下。
果然,隻見李賢東整個人,就像一塊濕漉漉灰撲撲的木材,忽地被人支棱起來,“二伯,是我不對,我漏了。”
“諒你剛分家,不懂也正常,以後可不能如此糊塗。”
“是,二伯。”濕漉漉灰撲撲的木材‘騰’的燒起來了。
有了這個台階,其他人也好開口了。
“賢東叔,咋的你建房子也不通知我,是不是覺得我爹忙,我幹活不行?”族長的兒子李信和先開口說道,“今日我非得露一手才行了。”
“哈哈哈,信和不是我說你,就你這兩把子,在你賢東叔面前不夠看。你賢東叔幹活可是一把好手。”堂伯父李貴前走上前,捶一把李賢東的胳膊,“賢東,告訴這些小崽子們,幹活還是得我們這一輩。”
“哈哈,貴前叔,那就讓你看看我們年輕人的幹勁。是不是,家金弟家銀弟。”
……
說說笑笑間氣氛活起來了,李小寒心頭松了一口氣,可算是解決了。
不僅僅是幫忙挖地基,她還怕她爹被孤立了,性格孤僻受排斥,在宗族時代可真不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