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巧克力,再次出門時萬雁陽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京市這個地段寸土寸金,但小區裡密度并不大,綠化地帶很多,細節處的景緻設計也很用心。萬雁陽在人行道上邊走邊欣賞,越欣賞越喜歡,要是可以長住在這裡多好。
正想着,身旁忽然一個人影跑過,那人一身運動裝,耳朵裡塞着耳機,背影高大結實。
“這男人身材真不賴!”萬雁陽看着背影感慨道,“就是不知道臉好不好看……”
*
“柏醫生,”值班的護士沖柏漁揮手,“有人給你留了東西。”
柏漁下午觀摩學習了兩台重要手術,結束時已經晚上九點了,有點累。他走到護士站,“什麼?”
護士把百元大鈔和便簽條遞給了他,“下午一個女孩子給你的,說是欠你的。”
柏漁接過,看了眼便簽條,問道:“她還說别的了嗎?”
護士歪着腦袋想了想,“沒了,就說還你錢。”
“沒提到耳環什麼的嗎?”柏漁不太信,那女人那麼看重那對耳環,沒拿到耳環怎麼可能走呢。
護士無奈地笑了笑,這新來的實習醫生咋就聽不懂人話呢,要不是看在他長得帥的份兒上,“真沒有,我記性還挺好的。”
“哦,謝謝。”
柏漁摸了摸褲兜處,耳環還在。一路走回更衣室,他都沒想好要不要給萬雁陽打電話。
換完衣服,柏漁存了便簽條上的手機号碼,順手把便簽條扔到了生活垃圾桶。直到開車回到醫院附近的公寓,他才終于下定決心給剛才存的手機号碼發了一條短信。然而,消息如石沉大海一般,半個小時過去了,沒有回信也沒有回電。
洗完澡準備睡覺的柏漁總覺得不得勁兒,拿着手機看了又看,“她這是不想要這耳環了嗎?不應該啊……”
柏漁以前跟萬雁陽雖然是中學校友,但幾乎沒什麼交集。他眼裡的萬雁陽,平平無奇,性格還陰郁,在學校人緣很差,沒什麼朋友,獨來獨往。
這樣毫無閃光點的人,他哥會喜歡才怪。但萬雁陽好像真的很喜歡他哥,她好像什麼都不關心,隻有看他哥的時候雙眼才變得有神,被退婚好像是有點可憐。這麼想着,柏漁決定大發慈悲給她打個電話讓她來取走耳環。
誰知道撥通後卻是機械女聲,“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後來,像不甘心似的,柏漁每隔一段時間就撥一次,但都沒接通過。直到許久之後再次見到萬雁陽,他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第二天一大早,萬雁陽就提着行李箱下了樓。她昨晚把原主屋裡有價值的能帶走的都收進箱子裡了。要重新做回社畜了,穿書一場仿佛做了個大夢,現在夢醒了,該租房租房,該找工作找工作。
張琴聽到動靜,從廚房出來,看見萬雁陽的箱子有些吃驚,“小姐這是要去哪兒?”
“去我該去的地方,有吃的嗎?”萬雁陽拉開餐椅坐下。
“有的,粥熬好了,包子還在蒸,先給您盛一碗粥吧。”
“可以。”
天才蒙蒙亮,孫海藍和萬裡行他們都沒起床。萬雁陽是故意訂早班飛機的,就是為了離開時避開他們。
就着醬菜喝了兩碗粥,飽飽地吃了在萬家的第一頓也是最後一頓早餐,萬雁陽吩咐張琴,“張嫂,幫我叫一下老王,讓他送我去機場。”
“好的,小姐。”
一個小時後,京市機場國内出發口。
老王停好車,又趕忙下車打開後備箱把行李箱拿了下來。萬雁陽自己打開車門下了車,“給我吧,謝了。”
“小姐客氣了。”
“對了,要是有人問起我,就說我不再回來了。”如果不是昨晚的巧克力,萬雁陽是不會說這話的。
“啊?”老王一臉驚訝,卻沒有多問什麼,隻是點了點頭,說:“祝小姐一路順利。”
為了省錢,萬雁陽買的是經濟艙。登機口附近的等候區人不多,她找了個靠玻璃幕牆的位置坐下,拿出Kindle開始看昨晚購買的書。
正看得入迷,頭頂忽的一片陰影籠罩,影響了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