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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在酒廠那些年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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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月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身上的白色無塵防護服依舊沒有脫掉,已經又髒又破得不成樣子。她扶着三樓南邊辦公區的白色外牆,緩緩靠坐在地,聽着四面八方傳來的燃燒、爆裂和坍塌的聲音,一手握緊兜裡的東西,一手扣緊手槍。

要快點走,再拖下去一會兒就走不成了。

可是,身體透支得太嚴重,她實在太累了。

她咬牙扶着牆往樓梯口走去,下樓梯的時候連腿肚子都在發抖。又是一聲不知從哪處傳來的房梁倒塌的震響。聲響落下後,“砰”“砰”幾聲。血線從半空中飛濺開,背後射來的子彈狠狠擊中她的肩膀和大腿,黑澤月睜大雙眼,本就勉強提起力氣的身體一個踩空,直直摔下樓梯。

一道黑影在下方轉角閃現,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毫不猶豫地舉起,對準。

兩聲槍響。樓梯上方的兩個西裝男人悶聲倒地。黑澤月撲進一個人的懷裡,被穩穩接住。

冷汗從額角滑下,黏連在眼尾,她眨了眨眼,視線裡映出黑發青年隽秀沉靜的面孔,渾身冰涼殺氣的人竟帶來一種奇異的安全感。

那雙藍色的上挑鳳眼警覺地留意了一下周圍狀況,轉向她,他一手攬住她的腰,握槍的手放低,将她扶穩,“任務完成得怎麼樣?另一個人呢?”

流川光輕而快地掃了她一眼。腿部的白色防護服被子彈擦破,從那裡汩汩滲出紅色的血,掀掉了一塊皮肉,但沒有大礙;後肩處隻有衣服破了個洞,露出裡面的棉絮,很明顯擊中肩膀的子彈被防彈衣攔下了。

黑澤月透支嚴重,又中了兩槍——雖然有一槍被攔住,但子彈的沖勁依舊像掼來的一記鐵錘往她骨頭上狠狠一砸——她有點站不穩,不得不靠着樓梯扶手支撐身形。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兩個偷襲她的人。子彈射穿腿骨,站不起來了。“你沒有瞄準心髒嗎?”

“他們打傷你哪裡,我就一樣地還給他們。這不是很好嗎?要麼樓塌的時候埋在裡面,要麼警察到了把他們抓個現行,那可比直接斃命難過多了。”

流川光淺笑着回她,清隽沉靜的臉氤氲在濃重的陰影裡,眼神仿佛在看蝼蟻掙紮,帶着漠然旁觀者的冷淡,看不出一點兒那底下的惡趣味。黑澤月有點難評,這種把戲她也愛玩,但她隻會和有承受力的人玩,她向來不為難普通人。

“既然你這麼想,那就看好他們的動作。他們的手還能動。”

流川光看向她。她一臉慘淡,琥珀色眼眸裡小小地倒映出他的身形,白如金紙的面上依舊鎮定,看不出分毫異樣,唯有情緒紛擾的眸光洩漏出一點對他的不信任——即使他剛剛才救過她。

她的不信任是對的。流川光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森然殺機。

比起樓梯上方那兩個開槍的男人,他更想殺的是眼前這個人。

短短幾天的相處已足以讓他确認,這個女孩危險而棘手,但現在,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将她殺死在這裡,非常容易。現場發生了這麼大的破壞,沒人能說得準這裡發生了什麼,而最可能知情的安室透,絕不會出賣他。

剛才會救她,完全是看到同伴有危險,反應過快。

即使這是一個不錯的時機,諸伏景光也有些猶豫。潛入黑暗的世界,并不意味着殺人——為了正義而殺人——是理所應當的。

他握槍的手緊了緊,鳳眼猶如湛藍海洋的顔色變得幽深不見底。黑澤月已經按動了耳麥的收音鍵,發出去一條通訊,“諸星君、安室先生,可以聽到嗎?”

流川光殺意微斂,有點驚訝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耳麥,從裡面稍有延遲地傳出了黑澤月的聲音,“連線恢複了?”

他蹙眉,意味不明地看向她。這是擔心他會下黑手,所以迅速和男朋友取得聯系嗎?

黑澤月以為他是在驚訝,四人頻道的連線斷了許久,為什麼她還會想起來試着連線。她扶了扶有些發暈的腦袋,勉強提起精神,“回去再說吧,樓快塌了。這麼大動靜,警察估計也差不多到了。”

他們同時收到了赤井秀一的回訊,他沒有一句廢話,簡短說明了情況,“我和安室先生在二樓,一樓已經走不了了,我們在找可以逃生的路線。你在哪?”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在二樓北,流川光和黑澤月在南邊二樓和三樓之間的樓道。通訊恢複,事情就簡單多了。四人在二樓南邊重新彙聚,此時一樓已經徹底燒了起來,他們沒法再從正門出去。

他們在二樓尋找火勢不那麼猛的地方。玻璃窗已經全部碎了,警笛聲遠遠從幾個街區外逼近,越來越響。

他們将衣物打濕,一個接一個,井然有序地穿過火焰和濃煙,前後順着研究所東面一條勉強維系着、被數次爆炸波及得搖搖欲墜的水管道跳下。

陰沉沉的天開始下雨,細微的雨點迅速擴大成墜珠似的雨線,再變成傾盆大雨。四個人槍支彈藥齊全,但要說傘這種日常用品,四個人也湊不出一把。

前天流川光和赤井秀一到組織據點去取武器的時候,還調來了一輛道奇轎車,今天早上出任務時停在了附近街區。他們冒雨趕過去,所有人自動按照早上位置入座,赤井秀一坐主駕,黑澤月坐副駕,另外兩人在後排入座。連安全帶都來不及系,四扇車門一關,轎車飛速發動,如離弦箭一般蹿了出去。

嗚嗚的警車追在後面。

他們還是出來得太匆忙,沒能及時離開,被趕到現場附近的警察發現了小尾巴。察覺到他們行迹異常的警察試圖喊停他們,赤井秀一面不改色地瞄了眼後視鏡,把道奇車開得飛快,在街道上左突右突,沒用幾分鐘就把警車甩掉了。

半小時後,四人一個賽一個狼狽地抵達了組織的臨時安全屋。

安室透、黑澤月和赤井秀一皆是衣裳破爛,身上血水混合着雨水,那樣子别提多狼狽了。隻有流川光被淋一身雨水之外,幾乎沒有受任何傷。

他在路上很含蓄地表示了自己的幸災樂禍,禮貌微笑着,假裝關心、實際嘲諷:“你們都還好嗎?看起來真的很慘。”

慘兮兮的三人完全不想理他這個唯一幹淨整齊的人。

那輛被警察追過的道奇是不能再用了,他們在鄰近方便的地方泊車,會有外圍成員将車開走。

假如任務完成得天衣無縫,他們倒是可以若無其事地回豪華酒店。問題他們現在一個個渾身是傷,不适宜去别的地方,況且研究所那兒搞出來的動靜那麼大,這兩天警方會查得很嚴,他們得到組織一早預備好的安全屋避避風頭。

安全屋在某個地下停車場的邊邊角角,非常不起眼,就是——條件有點太簡陋了。簡陋到讓急着收整的四人在進到安全屋後,頓在那裡,齊齊陷入了沉默。

身後的鐵門一關,它狹窄得就像一個私家備用的小型車庫。或者應該說,它可能就是小車庫改造的。

天花闆最多兩米高,不能再多了,赤井秀一往裡一站,已經快頂天立地了。中間用水泥砌出了兩堵薄薄的牆,延伸出去留了一條過道,隔出三個像太空艙一樣的小“房間”,連門都沒有一扇的“房間”。裡面裝模作樣地鋪了一層花紋壁紙,試圖讓它看起來不那麼寒酸。

黑澤月無語凝噎了好久,才遲疑地說出一句話,“是不是哪裡搞錯了,這也隻有三個‘房間’啊。”

“……大概是沒錯的,”流川光很淡定地回道,“估計這個安全屋的信息标注是‘可供四人使用’吧,這不是過道還能躺一個麼。”

黑澤月:“……”

安室透:“……”

赤井秀一倒是沒什麼所謂,見氣氛太沉默,考慮片刻接了一句話:“你還挺幽默的。”

狹小的安全屋裡仿佛有冷飕飕的風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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