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岸邊,清漓和薩卡斯基戰鬥之處,熊熊燃燒的烈火漸漸小了一些。
久久不見這裡再有任何動靜的海軍們商量了一下,派出了一隊海軍小心翼翼地走向了這裡。
然而,沒等他們走到附近,忽然,不遠處的海面一陣浪花翻湧,緊接着,一道淺綠色的身影提着一個身着海軍制服的人從海面下飛了出來,帶起一股巨浪直撲向岸邊。
在撲滅了岸邊的火焰之後,蔓延開來的海水更是直接化為堅冰,将這片海岸盡數凍結。
“是那個女人!”
“還有、她手裡提的是!薩卡斯基中将!”
“薩卡斯基中将被她打敗了!”
近處的海軍很快便看清那道衣着怪異的淺綠色身影便是在他們這裡大鬧了一番的清漓,而她手中提着的人正是他們的中将薩卡斯基。
“真是的!要不是我師父說過‘欲修仙,先修心;欲修心,先修德’,告誡我無論何時都不可妄造殺孽,你今天絕對就死定了!我才不會管你呢!”清漓一邊拖着薩卡斯基行走在冰面上,一邊忿忿不平地嘟囔道。
一直走到驚恐地看着她的海軍面前,清漓一把将薩卡斯基扔了過去,冷冷地說道:“給,你們的中将!把他給我弄遠點,不要再讓他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說完,清漓頭也不回地轉身向另一邊的叢林中走去。
“薩卡斯基中将!”
“中将,您怎麼樣了?”
“快,叫醫療班的人準備!”
“我們先把中将擡回去!”
海軍嘈雜的驚呼之聲被清漓抛在身後,她的昏睡咒足以讓那個薩卡斯基睡上一天一夜了,希望他醒來以後能消停一點,不然,她就直接讓他睡到鶴中将帶着庫贊中将他們再來的時候!
清漓一邊這麼想着,一邊伸手打理自己散落的烏發,都怪這家夥最後還要折騰一回,害得她的簪子也掉在了海裡,那可是她最心愛的一枚玉簪了,上面雕的還是她最喜歡的合歡花,陪了她那麼多年,居然就這麼丢了,真是氣死了!
然而,背對着一衆海軍和薩卡斯基的清漓沒有發覺,本該處在昏睡中的薩卡斯基竟然勉強睜開了眼睛,深深地看向了她離去的背影,片刻之後,才像終于抵擋不住一般,再次陷入了沉睡。
這一天折騰下來,天色已經漸漸轉暗,清漓在樹林中找了個合适的地方,拴上了自己的吊床,然後直接躺了上去。
這是她來到此界以後,發現的最讓她喜歡的寝具,以至于從前夜間也在打坐的她現在已經習慣了在吊床上睡上一覺了。
唔,要是讓師父知道她現在這樣,一定會氣得胡子都翹起來,跳着腳說她不上進。
這麼想着,清漓不禁抿着嘴笑了一下。
過了一會,她想起了先前的事,伸手掀起左邊的衣袖,果然在手腕上看到了深深的指印。雖然不疼,可在一片瑩白如玉的肌膚的映襯下,這指印顯得格外青紫可怖,甚至有些猙獰。
清漓冷哼了一聲,不滿地念叨了一句:“力氣還真夠大的!”
接着,她催動靈力緩解了手腕上的淤青,随後将雙手放在腦後枕着,看着夜空中的繁星,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五年了,她真的好想找到羅賓……
可找到羅賓之後,她又該做什麼,她心裡完全是沒有方向的……
五年前的迷茫其實從來都沒有消失過,隻是因為羅賓的事,被她暫時壓在了心底,今天的對戰更是讓她深刻意識到了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即便在此結交了許多朋友,也碰到了感興趣的敵人,可五年、十年、百年……總有一天,這些她熟悉的人都會離她而去,到時候就隻剩她一個人了,哪怕再結交新的朋友也是一樣……
所以,師父才會從她小時候就叮囑她修仙之人不可牽扯太多俗世的人和事,否則隻會添增傷心和煩惱。那時她還覺得師父太笨,修仙界那麼大,自己想把修仙界摸個遍都難,怎麼會去到俗世?
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會有踏足俗世,且不得回返的一天……
這下,她想不牽扯也難了……
第二天一早,清漓正在海邊迎着初升的旭日靜坐修煉,一群賣報的海鷗從天空中飛過,在她旁邊投下了一份今天的報紙。
清漓身形未動,隻輕輕睜開眼睛,擡手将報紙攝了過來,展開看了一會兒,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剛準備翻到下一頁,一張通緝令便飄了出來。
清漓低頭一看,正好對上一張無比熟悉的臉。
“唔,拍得還不錯嘛!不過,這是什麼時候拍下來的,我居然都沒發現!懸賞的金額是一、二、三……八、九……”
與此同時,在偉大航路新世界的某處。
巨大的莫比迪克号上,一頭金發,長着上弦月狀的白色胡子的男人也正看着報紙,“kulelele”地笑着,過後說道:“鬧得這麼大,真是個不簡單的小姑娘啊!”
“老爹,這個雪劍第一次懸賞就有這麼高的金額,看來是海軍方面損失慘重。”同樣一頭金發的馬爾科站在白胡子身邊說道。
“未必。如果真的損失慘重,海軍是不會把這件事報導出來的。”白胡子專注地看着報紙上的消息,淡淡地說道。
“初出茅廬就挑釁海軍嗎?有意思……就讓我看看你這小姑娘能走多遠吧!kulelele……”
新世界,和之國。
一如往常一般陰森的鬼島之中,背生黑色雙翼且有火焰缭繞的黑衣男子來到一處山洞的入口處,沉聲喊道:“凱多大哥,你醒了嗎?”
過了一會兒,從中傳出一道明顯帶着醉意的悶聲:“是燼啊,嗝,有什麼事?”
“有個消息,大哥你應該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