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說的就這些了,回見!”
清漓背過身朝薩卡斯基揮了揮手,向着兩人昨天對戰的海岸走去,她要去看看那裡還有沒有煮熟的魚。
昨天太生氣了,都把這事給忘了,希望那些魚還沒被海水沖走。畢竟,這勉強也算是她第一次動手烤魚,不嘗嘗味道的話,還真有些不甘心呢!
薩卡斯基深邃的眼神隻在清漓飄然而去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接着便垂眸看向了前方的大海,右手卻不自覺地伸入了制服的口袋中,摩挲着那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沾染了他的體溫而變得同樣溫暖的物件,腦海中也再次浮現了水中的畫面:
瞬間散落下來的烏黑長發如他曾經不經意間觸碰過的錦緞一般光滑而柔軟,一雙分明是含着怒火的眼睛,卻明亮得好似夜間在海上行船時所能看到的夜空中的繁星,或者說,更像是天邊的明月……
在他徹底失去意識前,翩然而至的那道身影是那般虛幻缥缈,一瞬間讓他以為自己身在夢中,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印入腦海中隻有那雙熠熠生輝的明眸……
但,不該是這樣的……
無論是這個女人還是她的眼睛,都不該在他的腦海裡留下任何痕迹!
還有這件東西,也不該留在他這裡!
這樣想着,薩卡斯基的手掌上現出了明明滅滅的紅光,但最終卻又歸于沉寂。
而後,薩卡斯基也轉身朝清漓先前離去的方向走去。
無論如何,他要在海軍總部再次對這個女人實行抓捕之前看住她。
正失望于那些煮熟的魚都已經不見了的清漓看到薩卡斯基又冒了出來,心情愈發不好,但多少也能猜到他如此緊追不舍的原因,不外乎就是擔心她會逃走呗!真是疑心病重,懶得和他說了!
于是,清漓就采取了完全無視薩卡斯基的策略,自顧自地走到不遠處的樹下,端坐了下來,取出一冊空間類的術法典籍看了起來。
等她晉入元嬰期,就可以着手開辟自己的儲物空間了,她要提前研究一下相關的術法。畢竟眼下她的身邊沒有任何師長可以請教,隻能靠她自己摸索了。
轉眼一天就過去了,清漓放下書冊,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隻覺腦中一片混沌。涉及到空間類的法術實在太過深奧,而且這本也是元嬰期以後才有可能掌握的高階術法,以她如今的境界想要領悟,實在有些勉強。
“須彌芥子……空間障壁……封、禁、鎖、斷……”清漓一邊輕敲額頭,一邊喃喃自語,總覺得好像差了點什麼。
正苦惱間,餘光掃到了一旁擺在巨石上的便當,清漓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應該是島上的海軍準備的,估計是給他們這位守在這裡的中将送便當的時候也帶了一份給她。
隻不過,她還真沒想到這島上的海軍居然這麼不計前嫌,還會願意管她有沒有食物吃,還真是一群正直又善良的海軍啊!果然海軍裡的大多數人還是挺好的,可惜自己已經注定要與他們為敵了,想想還挺遺憾的……
有鑒于此,雖然清漓早就不怎麼進食了,但還是伸手取過了那份承載了别人好意的便當,捏起了一塊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肉,慢慢地咀嚼了起來。同時,腦中又繼續思索起了空間術法的原理。
與此同時,距清漓大概數十米遠的地方,背對着清漓面向大海靜坐的薩卡斯基輕輕動了動耳朵,随後伸手壓了壓帽檐,重又恢複到了古井無波的狀态。
又過了片刻,清漓再次随手捏起了同樣不知是什麼的東西放進了嘴裡,剛嚼了一下,她就猛地倒抽了一口氣,連忙伸手捂住了嘴,可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跳了起來,一邊拼命地用手朝自己扇風,一邊極力地控制着眼淚不要流出來。
剛剛那到底是什麼?她還從來沒吃過味道那麼奇怪!那麼可怕的東西!
“你怎麼了?”忽然,身後傳來了薩卡斯基低沉地聲音。
這會兒清漓也顧不上生氣了,她垮着一張臉,指着一旁的便當,有些委屈地說道:“那裡面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又辣又嗆,簡直能要人命!”
薩卡斯基看了一眼,“那是芥末,你沒有吃過嗎?”
“芥末?當然沒有啦!我連聽都沒聽過!”清漓氣呼呼地說道。
“真是的!我怎麼這麼倒黴?難得吃一次食物,就吃到了這麼奇怪的東西!早知道我就不吃了,我讨厭世界上一切辣的東西!”
聽到這裡,薩卡斯基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又垂下了眼睑,掩蓋住了眼中的情緒。
“诶?等一下,味道這麼奇怪的東西應該沒幾個人會喜歡的吧?不會是你們海軍故意用它來整我吧?”緩過勁來的清漓忽然想到了這一點,擡起頭瞪着薩卡斯基問道。
薩卡斯基冷冷地回道:“海軍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說完,他直接就轉身離開了這裡。
原本隻是随口一問的清漓見他生氣了,頓時反而高興了起來,得意地沖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轉過頭的瞬間,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明白了那最關鍵的一點!
一時間清漓什麼也顧不上了,直接雙手結印,口中念動咒訣,片刻之後,大喝了一聲“封”!
随着她的話音落下,她周身數丈内的區域漸漸開始變形扭曲,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将它們憑空捏在了一切,而随着空間的扭曲,清漓的身形也逐漸消失在了原地。
當薩卡斯基察覺出異樣,猛地回身看向這裡之時,已經不見了清漓的蹤影,甚至于在他發動了見聞色之後,也沒能察覺到絲毫清漓的氣息!
這下,薩卡斯基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