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與雷電的交鋒仍在持續,看似不相上下,但清漓卻已經有些後繼無力了。
與本身是光的波魯薩利諾不同,清漓所召喚出的雷電是以她的靈力為後盾的,維持這樣威力巨大的雷系法術對靈力的損耗極大,她不得考慮收招離開的事了。
清漓的攻勢一緩,波魯薩利諾便察覺了出來。
雖然他在這番與雷電的對抗中也費了不少力氣,同樣損耗不小,但比起清漓這個其實并沒有多少真正的實戰經驗,一直是靠強大實力直接碾壓敵人的新手,在與海賊多年的交戰中積累了豐富戰鬥經驗的波魯薩利諾便顯得遊刃有餘多了,而且也很快猜到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嗯~你這是想走了嗎?不過,你這樣可是有些大意了呢~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該露出這種破綻喲~”
這樣絕佳的反擊機會,波魯薩利諾自然不會放過。
又是一招八尺瓊勾玉出手,但這次攻擊的目标卻已經不再是天上緩緩散去的雷雲,而是清漓這個在他看來對敵手段顯得太過稚嫩的小家夥。
“真是可惜呢~空有強大的實力卻不會使用,就讓老夫來給你上一課吧——
不要輕易在敵人面前暴露你的真實目的喲~
雪、劍~”
伴随着波魯薩利諾那特有的腔調而來的,是無數耀眼的金色光點,随便一枚都可以與炮|彈的威力相媲美的光點連綿不斷地擊打在清漓周身的護體靈光之上,震得清漓體内的靈力和氣血翻騰不止。
這時她才明白,原來有的時候,戰鬥不是她想結束就能結束的,是她不加防備的由攻轉守給了對方可趁之機。而眼下這落于下風的局面也讓她不得不承認,這人說的沒錯,她在與人對陣時确實破綻百出。
果然,還是要與強者對陣,才能真正認識到自己的不足!
終于,清漓的護體靈光還是沒能抵擋住這些光點的沖擊,即便她瞬間虛化自身,終究也沒能完全避開所有的光點。
當光點散盡,清漓再次現身時,左邊的衣袖已被鮮血浸染,她看了一眼左臂上被光點貫穿的傷口,忍不住輕笑了一下,一邊伸手為自己療傷,一邊笑着看向了波魯薩利諾,眼神中滿是興奮。
“咦~好奇怪耶~你居然不是自然系呢~”
波魯薩利諾挑了挑眉,接着雙手插兜,向前探了探身子,一臉好奇地問道:“還有~你為什麼要這樣看着老夫?”
“我要謝謝你提醒了我,我會記得這個教訓,波魯……”清漓語塞了起來。
“唔~老夫叫波魯薩利諾喲~居然連老夫的名字都沒記住,真是失禮呢~雪劍閣下~”
“抱歉,這次我記住了,波魯薩利諾。”
清漓歉然一笑,接着鄭重地說道:“我本名清漓,今天時間倉促,跟閣下的較量隻能到此為止了,這次姑且算是我輸了一籌,但下次再見的時候我一定會赢過閣下的!”
“哦~你要走?你覺得你還能走得掉嗎?”波魯薩利諾嘴角微揚,語帶戲谑地問道。
畢竟,軍艦上的海軍将領們此刻都已經彙聚到了這裡,波魯薩利諾并不覺得清漓能突破他們所有人的包圍。
清漓淡淡一笑,道:“若是在之前,還真有點麻煩,畢竟我還要帶上庫贊中将,不過現在嘛,你們留不下我的。”
“哦,是嗎~那你準備怎麼做呢~”波魯薩利諾眯了眯眼睛,頗感興趣地問道。
而同樣聽到這話的庫贊則有些苦惱地撓了撓頭,道:“啊啦啦,都這種時候了,雪劍小姐還在想着帶我一起走嗎?”
薩卡斯基聽到他的話,想到先前入眼的那片血色,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到底是什麼事,值得你冒這麼大的風險對抗正義,與海軍和世界政府為敵,隻為了見到庫贊?
又是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還一定要帶走他?
雖然清漓能夠操控雷電這件事有些出乎薩卡斯基的意料,但與清漓數次交手的他卻是在波魯薩利諾出現的時候就料到了眼下的局面:
不是自然系,甚至連超人系都不是的身體,沒有強悍的體術和足夠強大的武裝色霸氣,單憑能夠自由操縱各種自然系元素的能力,怎麼可能應付得了波魯薩利諾?
本體的孱弱是在這個女人強大實力掩蓋之下的最為緻命的弱點,他能發現這一點,波魯薩利諾自然不可能發現不了。一旦她周身的防禦被打破,給了别人近身的機會,這個女人不可能不受傷,而波魯薩利諾正是一個能夠制造并且善于抓住這樣機會的人。
況且,就跟波魯薩利諾注意到的一樣,隻要同這女人簡單交過手,就能看出與她強大的實力一樣明顯的,是她極為匮乏的戰鬥經驗。
她太不懂得掩飾自己了,就像一個擁有強大武器但還沒能學會使用的孩子,卻輕易就把武器展示給别人,最終的結果隻能是被人拿走武器,并且向她逼問武器的源頭。
你,要止步于此了嗎?
薩卡斯基深深地注視着半空中的清漓,一時間竟無法确定自己期盼看到什麼樣的結果。
在一衆或緊張、或凝重、或戲谑、或好奇的目光中,為自己療完傷的清漓伸出雙手,似緩實急地結出了一個複雜的手印,随後大喝一聲:
“空間封鎖!禁!”
刹那間,一股無形的波動以清漓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一直擴散到百丈左右的距離,面色發白的清漓才緩緩收回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