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人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啊啦啦,今天的清漓小姐好像比昨天更美了,您還真是一位讓人神魂颠倒的小姐啊~”
“真的嗎?”被人這麼稱贊,清漓自然很是高興,忍不住笑了起來,接着又低頭看向了自己,纖長的睫毛如蝶翼般忽閃了兩下,精緻的面容上不見一絲羞澀,反而頗為認真地分析道:
“應該是換了這身藍色衣裙的緣故,我師姐她們都說我穿藍色最好看,不過我還是更喜歡綠色。”
說起這個,清漓就由衷地慶幸他們師門并不要求弟子隻能按境界身着門派的各級弟子服,而隻是在重要場合需要他們統一穿着象征門派身份和境界的服飾和配飾。所以她師姐們才會給她準備了各式各樣漂亮的衣裙,不然來到這裡以後她連能替換的衣物都沒有,畢竟她自己也不會做,這裡的衣服又都很奇怪。
不像她那個對頭家的玄天劍宗,金紫紅青灰,自上而下層級分明,第一次在八大門派築基期弟子大比中見到他們的時候,一眼望過去,一水的青衣負劍,都分不清誰是誰。
當然,她那個對頭除外,無論他穿什麼,都是所有人裡最顯眼的那一個。
唔,感覺這裡的海軍也是這樣,自上而下秩序井然、等級森嚴,各級士兵訓練有素,将領們指揮起來如臂使指,就連維護正義的信念也跟玄天劍宗懲奸除惡、扶危濟困的門規十分相像。
嗯……除惡務盡的行事風格也像。
不過,海軍在此間的勢力可比玄天劍宗在他們那裡的勢力大多了,堪稱是一家獨大,其他那些諸如海賊之類的勢力,倒像是各個被壓制的小門派。
不、不對,好像還是有哪裡不一樣,這裡的海軍行事比起玄天劍宗多了一個大義上的名分,可以自诩為正統,這是為什麼?
“嗯~清漓小姐為什麼這幅表情,出了什麼事嗎?”
就在清漓覺得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的時候,庫贊的聲音傳了過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卻是剛剛從地上起身的庫贊發現清漓突然不說話了,有些好奇地彎下了腰,看着她問道。
清漓自然不會跟庫贊這個剛認識的人說這些,隻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們快點走吧。”
已經認識到清漓是個多麼急性子的人的庫贊無奈地搖了搖頭,随後還是雙手插兜懶懶地站到了清漓的身側,等着她帶自己離開。不得不說,自由穿梭于雲間,享受清風拂面的感覺确實很不錯,尤其是還不用自己出力的時候。
清漓可不知道自己無形之中給某人當了一回人形坐騎,在飛出無風帶,進入西海的範圍内之後,她終于開口了:
“庫贊中将,我找你是為了一個小女孩,妮可?羅賓,就是五年前從奧哈拉逃走的那個孩子。那個時候,是你幫她逃走的吧,我親眼看到過那條冰道。這五年我一直在找她,卻總是錯過,也跟你有關,對不對?”
聽到奧哈拉和羅賓的名字,庫贊懶散的表情收了起來,臉上難得再次流露出了鋒銳之色,他用審視的目光看了清漓好一會兒,才回答道:
“終于還是被發現了嗎……你果然是在追蹤妮可?羅賓!”
“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你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清漓被問得一愣,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不悅地回道:“什麼叫得到什麼?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找到她,保護她,不讓你們海軍和世界政府還有那些賞金獵人傷害她!”
“救命恩人?”庫贊怎麼也沒想到會得到這個解釋,可當對上清漓毫無僞飾的雙眼,再仔細回想一遍當初奧哈拉事件中出現的種種異常和這五年中他時常産生的疑惑……
頓時,這一切都有了答案!
“不是吧……”
他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腦袋,長吐了一口氣,略帶笃定地問道:“所以,那個時候是你救走了薩龍?”
“你、你說什麼呢?”
清漓心下一驚,她可不想暴露學者們和薩龍還活着的事,再給他們招來危險,連忙否認道:“什麼薩龍?這個名字我完全沒聽過,我救他做什麼?我又不認識他!”
然而,雖然清漓極力想要裝作若無其事,但不自覺提高的聲音和略顯急促的語調還是将她此時的心虛暴露了個徹底。
“啊啦啦,清漓小姐,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庫贊忍不住微微笑了笑,歪着頭看着清漓,說道:“有沒有人告訴過清漓小姐,你很不擅長說謊呢~”
“什、什麼?”
“薩龍是我的好朋友,可在那一天,他選擇與海軍為敵,我出于正義的立場将他冰封,阻止他的行動。”
庫贊回憶着那天的事,緩緩開口道。
“但是,他作為原海軍中将,無論是我還是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資格直接處決他,所以當時軍艦發出的炮|彈都有意避開了他所在的地方,準備等炮擊結束之後将其逮捕回海軍總部進行審判。
但到了第二天,卻沒有在薩龍被冰封的地方找到他,當時海軍這邊都認為可能是有流彈無意中擊中了薩龍,造成他全身碎裂,已經死去了,之後也是如此上報的。
對此,我雖然有所懷疑,但出于私心,我并沒有向海軍方面透露什麼,畢竟,我也希望他能夠逃掉。
隻不過,之後幾年我一直留意西海的動靜,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疑似與薩龍有關的消息,所以我也認可了當初其他人的判斷,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但是現在來看,應該是清漓小姐你在那時救走了薩龍并把他藏了起來吧?
也是因為他,你才能把妮可?羅賓的逃走聯系到我的身上進而找到了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