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海各方勢力難得達成了共識,暫時讓北海的局勢保持了一種詭異的平靜之時,作為最主要影響因素之一的清漓對此卻毫無所知。
甚至她心裡還有些奇怪,明明羅賓之前說過北海是四片海域中最混亂的,怎麼這次來了以後,感覺不是這樣的呢?
這十來天航行下來,一直是風平浪靜的,什麼異常都沒有,簡直比西海都要安靜祥和!
不過,這樣的疑惑也隻是在清漓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畢竟她也不是好事之人,無事發生她反倒樂得輕松,正好可以安心修養外加專心研究這些孩子身上的鉑鉛病。
其實最開始她也想過直接帶這些孩子去醫院的,為了避免傳染,她一早便在伊莎貝爾和所有孩子的體外都設好了隔絕氣息的結界。
當然,最初伊莎貝爾和這些孩子都對清漓口中“結界”的存在和作用感到很不可思議,但幾天下來,清漓和羅賓都沒有被感染卻是事實,這才讓他們安下了心來,滿懷期待地等着去醫院治病。
可是,羅賓卻提醒了清漓,不能這麼貿然地帶着孩子們過去,畢竟這病現在不會傳染這件事他們口說無憑,必須得先試探一下醫院的态度才行,以免引起太大的恐慌,甚至是麻煩。
清漓頓時反應了過來,覺得還是羅賓考慮得周全,便按她說的做了。
隻是,原本以她所想,就算醫院裡的醫生們會擔心鉑鉛病傳染的問題,也不會真的見死不救,然後她再與他們說清楚眼下的情況應該就沒問題了。
然而事實卻是,那些原本笑容可掬的醫生們一聽她問起他們能不能治鉑鉛病,頓時就像是聽到了什麼恐怖至極的消息似的,看清漓的眼神也像是在看病毒一樣!
要不是清漓身上沒有鉑鉛病的症狀,而且衣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他們肯定就要叫來衛隊對清漓出手了。即便如此,他們對清漓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恨不得直接退避三舍!
同樣的場景重複幾次之後,清漓終于意識到,想要在北海這片已經将鉑鉛病妖魔化的海域找到醫生來治鉑鉛病的可能性幾近于無。
而随着這幾次的無功而返,這些孩子們也漸漸明白了他們的處境,原本因重獲新生而燃起的希冀之情也消退了不少,變得日漸沉默了起來,很多孩子的臉上也不可避免地多了幾分惶然之色,尤其是在陸續有孩子像拉米一樣陷入昏迷以後。
不過,到底這些孩子接連經曆過大變,無論心裡有多麼的恐懼,也沒有像普通孩童那般哭鬧不休,而且每日裡還會照常在伊莎貝爾的帶領下堅持做禱告、學習、打掃衛生……還有照顧那些昏迷的孩子。
這樣不合常理的乖巧懂事,既讓人覺得欣慰,也讓人為他們感到心酸。
但更為重要的是,清漓心裡清楚這樣看似和諧美好的景象隻是暫時的,如果不能治好他們身上的病,那眼下的一切都會如同夢幻泡影一般,很快消散無蹤。
如今那些昏迷的孩子都是在靠她的靈力延續性命,可那些靈力也隻是能保住他們的性命而已,并不足以讓他們醒來,而一直這樣下去顯然也不是辦法。
思來想去,清漓還是決定自己來研究一下怎麼治這個鉑鉛病好了。
畢竟,她雖然不懂醫術,可以前也給她精通煉丹之術的大師姐打過一段時間的下手,多少了解一些藥理,也不算是一竅不通。
何況,還有比她聰明無數倍的羅賓幫忙一起研究呢!
隻可惜,雖然設想得很好,但到底隔行如隔山,兩人的研究雖然不是毫無進展,可也不容樂觀。
正當清漓覺得一籌莫展之際,伊莎貝爾卻在無意中提起了一件事,她這才知道,原來拉米姓特拉法爾加,她的父親是弗雷凡斯最好的醫生。
這一下頓時提醒了清漓,她終于想起香克斯說過的那位給他治傷的醫生姓什麼了,就是特拉法爾加!
震驚于拉米身份的同時,清漓也反應了過來,自己可以向香克斯求助!
她找不到能治鉑鉛病的醫生,不代表香克斯找不到!
她相信,香克斯他們不會對此事袖手旁觀的!
于是,清漓撥通了雷德?佛斯号上的電話蟲,聯系上了香克斯。
而香克斯在得知弗雷凡斯發生的事和這些孩子眼下的情況後,果然立刻表示會盡快帶着醫生和藥品趕過來,讓清漓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等他們。
聞言,一旁的羅賓鋪開了地圖,确定了一下他們所在的位置,發現正離一座名叫“拉凱修”的島不遠,清漓于是便和香克斯約定在這座島附近彙合。
挂斷電話蟲,清漓忍不住興奮地抱起了羅賓,在原地轉了幾圈,雀躍道:“太好了,羅賓!這些孩子有救了!”
羅賓同樣也為此感到高興,不過同時她也有些擔憂,便問道:“清漓姐姐,他就是你說過的在偉大航路上航行的海賊朋友?”
“嗯,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香克斯,他是個很豪爽的人,也很講義氣,有他幫忙,這些孩子一定會沒事的!”清漓點頭說道。
“可是要從偉大航路到北海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時間上來得及嗎?”羅賓提醒道。
清漓微微一笑,道:“放心吧,香克斯他們可是很厲害的,就算橫穿無風帶也沒有任何問題,這點小事難不倒他們的,我們在約定的地點安心等着就是了!”
見清漓這麼信任香克斯,羅賓也就跟着放心了不少,沒再多說什麼。
随後,清漓便催動船上的偃甲人,令它們将船駛向了拉凱修。
而當清漓她們的船在拉凱修附近停下之後,卻引起了一夥人的注意,那就是早就準備好要對拉凱修下手的唐吉诃德家族。
港町「斯派達邁爾茲」,垃圾處理場,唐吉诃德家族駐地。
一衆正在用餐的家族成員接到拉凱修的線人傳來的消息後,都看向了坐在首座的多弗朗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