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氣氛陷入微妙的尴尬之際,清漓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試探着問道:
“那個,我這裡有可以駐顔的丹藥,你要來一顆嗎?”
前幾天她抽空盤點儲物镯中剩餘的丹藥時,發現大師姐當初居然還裝了一瓶駐顔丹給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拿錯了。原本她還以為這駐顔丹用不上了,現在看來倒也未必,說不定以後可以給羅賓用呢!雖然她覺得,以羅賓的性情,大約不會在意自己的容顔是否老去。
至于這位,說實話,估計現在吃也遲了,但總歸是聊勝于無。
不管之前如何,他們兩個這回到底是共患難一場,加之清漓也看得出來,這位似乎還挺在意自己的外表的,否則她也不會說出這麼交淺言深的提議來。
“駐顔的丹藥?”波魯薩利諾饒有興緻地問道。
“就是一種吃了可以保持容顔不改的藥。”
說着,清漓從儲物镯中取出了一枚駐顔丹,又将它塞到了一個空着的玉瓶中,遞到了波魯薩利諾身前。
“呐,送你一顆。”
波魯薩利諾盯着玉瓶默然了片刻,又看了一眼神情坦然自若的清漓,不由得在心底暗歎了一聲,還真是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啊,這樣輕率的舉動可是很危險的呐~
心裡這麼想着,波魯薩利諾面上卻是微微一笑,伸手接過玉瓶,細細把玩了兩下,開口道:“那老夫就謝謝小小姐了~”
“沒事,不用客氣,反正在我這放着也是放着。”清漓擺了擺手,無所謂地說道。
“呵~雖然小小姐這麼說,可老夫今天确實承了小小姐不少的恩情,真不知道該怎麼回報呢~”
波魯薩利諾意味不明地感慨道。
“小小姐沒有什麼想要的嗎?”
對上波魯薩利諾笑眯眯的模樣,清漓眨了眨眼睛,旋即恍然大悟。
懂了,想回個禮,免得欠人情嘛!這樣也好,隻是……
清漓沉吟着回道:“你突然這麼一問,我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感覺我好像什麼都不缺,要不等——
哦,想起來了!
我對你的果實能力很感興趣,等我們這次脫身以後,有機會你能讓我研究一下嗎?”
“唔~我的果實能力嗎?可以的哦~”
波魯薩利諾點了點頭,末了,又帶着一抹怪異的笑容調侃道:
“小小姐的話,想怎麼研究老夫都可以配合喲~”
雖然對這人的促狹有些無語,但清漓這會兒的心情還是高興居多,徑自無視了他後面的話,隻開口言道:“那就說定了!”
“嗯,說定了~”
自覺了了一樁心事之後,清漓又把注意力放回了弱水所化的玉墜之上。
雖然她的血确實讓弱水重新化為了玉墜的模樣,且她之前也一直戴着這玉墜,彼此之間相安無事了許多年,但此刻真讓她伸手去觸碰玉墜,她還是有些打退堂鼓的。
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之後,清漓才用靈力包裹着玉墜,将其攝入了掌中。待發覺靈力沒有被消融,清漓才真正放松了下來,仔細打量起了這枚從小被她貼身佩戴着的玉墜。
果然,仍是那般普普通通,毫無異樣,就像一枚再尋常不過的玉墜。
也是,但凡之前有一絲痕迹,她娘親都該有所發現了。
畢竟,這原本是她那位英年早逝的爹送給娘親的定情信物,後來才被娘親留給了她。
據娘親所說,她爹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沒有靈根,無法修煉,身體還不太好,但卻有一副絕世姿容和超凡脫俗的出塵氣質,令原本無心情愛的娘親一見鐘情,然後死纏、不對,是主動追求了她爹,好不容易才把人追到手的。
隻可惜,他們兩人成親沒幾年,她爹就去世了,而當時她還不滿三歲,以至于後來完全沒了對她爹的記憶。
所以,她這位凡人爹怎麼會有這樣一枚天河弱水所化的玉墜?到底是無意中得來的,還是他身上原本就有什麼秘密?
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後者……
清漓咬了咬唇,拒絕去想後面的可能,她甯願她爹是真的死了,也不希望是娘親被騙了!
因為她知道,以她娘親那剛烈如火、甯折不彎的性子,是絕對無法容忍這樣的事的,而且也必定會為此傷心的……
“耶~小小姐怎麼突然難過了起來?這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突然彎下腰湊過來的人讓清漓從回憶中回過了神來,她搖了搖頭,并不想提起這個話題,隻輕聲道:“我沒事。”
接着,她翻手收起了玉墜,沒有将它再戴回脖子上。
清漓的避而不答讓波魯薩利諾眸光微沉,習慣了小姑娘的坦誠和健談,突然感受到這麼冷淡的态度,這感覺還真是讓人有些不愉快呀~
怎麼辦,更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呢~
剛想再開口說些什麼,一直源源不斷的眩暈之感忽然變得更加猛烈了起來,令他的意識幾欲昏沉。他試着擡了擡手,果然,已經動彈不得了。
唔~看來這種毒素比他原本以為的還要厲害。
波魯薩利諾冷靜地想着,同時垂眸看向了正在說着怎麼尋找出口的清漓,出聲打斷了她:
“抱歉呢,小小姐,我大概不能和你一起找出口了。”
清漓微微一怔:“嗯?怎麼——!”
然而,還沒等她問完,就見面前高大的人影晃了晃,徑直向她倒了過來。
清漓神色驟變,急忙擡手撐住了他。
“喂,你怎麼了?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