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意思啊?”
問出這話的同時,清漓站起了身,準備親自出去看看。
“來的人是米霍克。”香克斯跟着站了起來,苦着臉說道。
“米霍克……”
清漓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略微思索了片刻後,恍然道:
“哦,我想起來了,是你說過的那個劍士朋友嗎?”
“是的。”
香克斯擡手握住腰間的格裡芬,一邊同清漓一起往外走,一邊回答道:
“一年前他去西海的時候沒有找到你,然後跟我打了一場之後,就一直待在偉大航路。直到前不久你在北海的消息再次登報以後,他就動身來了北海,而且在來的路上還正巧碰到了同樣往北海趕來的我們。
雖然我不清楚是不是他在跟我們分開以後猜到了我們這次來北海跟你有關,所以直接找了過來,還是隻是單純來找我打架的,但隻要他看到了你,肯定是會向你提出比試劍術的。”
“哦,那你确實給我惹麻煩了,我剛剛才決定再也不打毫無意義的架了。”清漓面無表情地說道。
莫名相像的氣息和這略顯熟悉的行徑勾起了清漓腦中一些不愉快的記憶,她忍不住歎了口氣,無奈道:
“難道世界上所有的劍修都是這麼執着的嗎?永遠在追尋劍道的極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劍道的極緻……還真是個精準的形容。”
香克斯若有所思地重複着這個說法,
“在米霍克那裡,劍道的極緻應該就是最強了。”
“最強……這個标準是什麼呢?打敗所有人?可這也隻是相對的啊,在寰宇——”
“呼,算了……”
清漓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
“欸,阿漓你怎麼不說了?”香克斯卻頗有興趣地追問了起來。
清漓沒精打采地看向他:“你的目标又不是劍道極緻,也不是最強,跟你說這些有用嗎?”
“呐,阿漓你這是偏見啊,你怎麼知道我的目标不是最強呢?”香克斯反駁道。
“那行,你自己說是不是吧!”
清漓嗤笑一聲,雙手抱臂看着香克斯,等着他的回答。
“哈哈,這個嘛……”
香克斯讪笑了兩下,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什麼違心的話來。
自覺勝了一籌的清漓挑了挑眉,朝香克斯得意地笑了笑,随後才又問道:
“那拉基??路剛才說的生命卡是什麼東西?我好像從來沒有聽過,聽你們的意思,他是因為這東西才找到你們的?”
“生命卡是一種特制的紙,是摻雜了人身上的指甲制成的,可以反映生命卡主人的生命力,也能指引生命卡主人所在的方向。這是偉大航路後半段才有的東西,所以阿漓你才不知道。”香克斯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
清漓感覺這和修仙之人的本命靈牌有點像,都能夠顯示主人的安危,但本命靈牌無法指引靈牌主人的所在,除非是用專門的法術推衍或者追蹤,這點就不如生命卡了。
說話間,他們一行人已經來到了艙門處,而在即将走出船艙的一刹那,香克斯卻停了下來,轉身面向清漓,肅然道:
“阿漓,這次是我疏忽了。等下出去以後我來應付米霍克,你不用管。”
“香克斯……”清漓遲疑地喚道,一時有些不解他這是什麼意思。
香克斯微微一笑,“你既然不想應戰,那就不必出手。我不允許有人逼我的朋友做違背自己意願的事,即使那個人是我的另外一個朋友。”
“所以,我會攔住他,不管多少次。”
清漓的心裡湧起一陣暖意,面上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感動,展顔道:“多謝啦!”
接着,才話鋒一轉:
“不過嘛,雖然我确實不想和你這位朋友比劍,但卻不是不想會會他。
而且,你怎麼知道我沒有不用出手也能讓他放棄跟我比試的方法呢?”
看着清漓重新恢複神采飛揚的模樣,香克斯目中含笑,配合地回道:
“哦,是嗎?這麼看來阿漓你已經有所準備了,那我就拭目以待喽。”
“好說好說~定然不會叫你失望就是了!”
清漓背着雙手,歪了歪腦袋,得意又俏皮地說道。
來到雷德??佛斯号寬敞的甲闆之上,紅發海賊團的衆人各自站定,清漓同香克斯則走到了最前列,看向了面前的茫茫大海。
隻見不遠處,一艘豎立着碩大十字架的黑色小船飄然而來。這船的造型頗為怪異,乍一看上去竟然像一具黑色的棺材!
船首兩側還點着兩根白色的蠟燭,上面燃着綠色的火焰,讓整艘船更添了幾分詭谲之色。
清漓連真正的鬼怪都見過,自然不會覺得活人乘着這艘棺材似的小船有什麼不妥,反而興緻勃勃地贊歎道:“哇~你這個朋友的品味好獨特啊~”
香克斯回憶了一下自己這位好友的諸多喜好,頓時深以為然,連連點頭稱是。
待到小船行至近前,船上一直端坐着靜止不動的人站了起來,目光如電地看向了清漓二人。
清漓同時也看清了這人的長相,冷峻深邃、棱角分明,就連唇邊蓄着的短須都打理得一絲不苟,還帶着一頂綴着白絨毛的黑色禮帽,整個人身上從上到下都透着冷傲孤高之氣,和豪邁疏闊、閑散随性、平易近人的香克斯完全是兩種類型的人,一看就是當劍修的料。
不過,最讓清漓在意的是他那雙銳利的眼睛——
他的眼瞳竟然是黃色的,像山鷹一般,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看着這雙眼睛,清漓忽然想起了一個無意中聽過的名号,于是連忙開口向身旁的人問道:“香克斯,他是不是有個稱号叫‘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