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聽了,不由地悄悄彎起了唇角。雖然這是她早已堅信着的事,但當聽到清漓姐姐親口說出這句話,她還是抑制不住地感到開心。
也是在此時,她才真正意識到,哪怕漂泊了這麼久,經曆了那許多事,但在面對清漓姐姐時,她還是會願意交付自己全部的信任,願意這般全身心地去依賴一個人。
兩人就這麼絲毫不覺得膩歪地抱了好一會兒之後,清漓才放開了羅賓,一邊關切地打量着她,一邊問道:
“這段時間你還好嗎?沒發生什麼事吧?”
雖然從羅賓身上看不出有什麼不對,但清漓還是忍不住多問了幾句,否則她怎麼也無法安心。
羅賓搖了搖頭:“沒有。”
就連最開始停在附近的那艘軍艦在沒有弄清楚發生什麼事之前,也選擇了在原地留守,直到……那個人趕來。
而那人同樣也沒有向她出手的意思,甚至在探查無果之後,就帶着軍艦上的海軍去了拉凱修,暫時在那裡停駐。
因為有這批海軍在,附近的海賊和犯罪團夥自然也都避開了這裡,所以最初那段時間确實是風平浪靜。
一直到三天前,有世界政府的逮捕船來到了這裡。
但是,那群人根本破壞不了外面的結界。
而且沒過多久,那位紅發船長也帶着他的夥伴們趕到了,然後就直接出手驅走了那群世界政府的人。
相較于這點不起眼的波折,這段時間真正讓她挂心的還是清漓姐姐的下落。
但現在她已經回來了,那這些也就都不重要了,沒必要說出來讓清漓姐姐心裡不好受。
清漓自然沒有羅賓這般細膩的心思,隻是她習慣了無條件地相信羅賓,既然羅賓都已經這麼說了,她也就沒再問下去。
畢竟,隻要羅賓還好好的,那旁的一切都是無關緊要的。
于是,清漓轉而問起了伊莎貝爾和孩子們的情況。
在得知連伊莎貝爾都陷入了昏迷之後,清漓頓時更加憂心了起來,當即跟羅賓一起走進了船艙内。
同時,羅賓還告訴清漓,為了方便治療,現在伊莎貝爾和孩子們都被安置在了船上的餐廳裡,隻有那裡的空間足夠大,能放下三十多張病床。
說話間,兩人腳步不停地來到了餐廳。
推開門,這裡的氣氛一片凝重,除了昏迷中的孩子們,就隻有幾個來回走動着觀察孩子們的情況并做着記錄的醫生。
在這樣寂靜的空間中,開門時響起的“嘎吱”聲顯得如此刺耳,但這些醫生們卻無暇往這邊多看一眼,仍都專注着自己手上的事。
清漓見狀,也沒有出聲,隻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羅賓。羅賓很快會意,引着清漓往餐廳一旁的隔間裡走去。
進到這裡,聲音就明顯嘈雜了許多。
雖然還是無人開口,但在用長桌臨時改建而成的實驗台上,支着許多形狀各異的透明玻璃器皿,裡面盛着各種顔色的藥劑,有的下面還在燃燒着火焰,有的則在醫生們的手上被勾兌攪拌着……
一時間,無言忙碌着的醫生們搭配着此刻火焰燃燒的聲音,藥劑沸騰的聲音,玻璃器皿碰撞的聲音……共同組成了眼前這幅緊張而有序的忙碌圖景。
清漓的目光在這一衆身穿白色醫生制服的人中梭巡了一圈,很快找到了紮着個朝天辮的本鄉。
見他還在專注地調配着藥劑,清漓遲疑了一下,但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去小聲地叫了他一聲。
看到來人是清漓,本鄉眼神一亮,快速将手中的藥劑攪拌了幾圈,接着放到了支架上靜置,然後跟清漓和羅賓一起離開了這個臨時的“醫院”。
一來到外面,本鄉不等清漓發問,就先問起了她:“阿漓,你之前是怎麼壓制住這些孩子身上的毒的?”
“壓制?”
清漓愣了一下,接着才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之前我還不知道他們是中毒,隻以為真的是一種病,所以一直就隻是在用靈力幫他們維持住體内的生機,并不知道有沒有起到壓制毒素的作用。”
“靈力?”本鄉注意到了這個陌生的字眼。
“嗯~怎麼跟你說呢……”
清漓思索了一下,覺得一時半刻講不清楚,幹脆囫囵解釋道:
“你就當成是我有一種特殊的惡魔果實能力吧!”
說完,立刻反過來追問道:“你問起這個,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本鄉點了點頭,道:“鉑鉛這種毒是代代累積下來的,積蓄在身體内部,一旦爆發,就會迅速蔓延到身體各處,直到患者死去。
從這幾天臨床的研究來看,這種毒素蔓延的速度快慢雖然會因每個人的身體數據不同而異,但目前還沒有能夠真正阻止或者延緩這種毒素蔓延的辦法。”
說到這裡,本鄉停頓了一下,接着定睛看向了清漓,眼中閃爍着攝人的光彩。
“但是,我們同時也發現,按照這些孩子的身體數據計算的話,他們不可能撐這麼久的,所以我們在研究之後認為應該是你留在那群孩子身上的力量壓制住了毒素的蔓延。”
“是嗎……”
清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随即又問道:
“那你們現在有研究出驅除這種毒素的辦法嗎?需不需要我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