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此時場中衆人,除了清漓早就對霸王色霸氣司空見慣,所以更得意于自己扳回了一城之外,其他人的反應就沒那麼平淡了。
就比如多弗朗明哥身邊的那些幹部們,竟然都半跪了下去,臉上的表情有的是震恐、緊張與激動交織,有的則直接滿是狂熱的崇拜,看得清漓一臉的迷惑。
多弗朗明哥不過就是顯露了一下霸王色霸氣而已,這群人至于表現得這麼誇張嗎?難不成以前沒見識過?
隻不過,看多弗朗明哥這架勢,清漓就明白這回的事恐怕不能善了了,于是也将靈力外放,與他的霸王色霸氣針鋒相對了起來。
三年多過去,清漓當日損耗的修為早就重修了回來,而且還又晉了一個小境界,到達了金丹後期,多弗朗明哥自然不可能會是她的對手。
果然,兩股力量甫一相接,多弗朗明哥的霸氣就被完全壓制住了。
片刻之後,他的嘴角也溢出了一絲鮮血。
這還是清漓并未動用全力的緣故,不然他就不隻是吐血這麼簡單了。
這樣的情況讓多弗朗明哥瀕臨失控的情緒稍稍冷靜了下來,他不甚在乎地擡手拭去嘴角的血迹,随後收斂氣勢,語調沉沉地開口道:
“雪劍,你真的要與我為敵嗎?這件事根本和你沒有一點關系,不是嗎?”
見他态度好轉,已經出了氣的清漓也就沒再抓着剛才的事不放,同樣收回了靈力,但卻還是說道:
“為敵談不上,我又不是海軍。”
“但是,這件事我一定要管,你就當我日行一善好了。”
“日行一善?”
“你是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嗎?還是——”
多弗朗明哥微微一頓,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諷刺了起來:
“專門來拯救世人的神?”
話中撲面而來的惡意讓清漓微微皺了皺眉,但她并不好奇這人哪來這麼大的惡意,隻是勾了勾唇角,淡淡地回道:
“随你怎麼想,總之我不會改主意的。
你剛才應該也感覺到了我們之間的差距,我想,這大概能算你說的資格了吧。”
話雖然說得平淡,但其中的強硬意味卻是不容忽視。
“你在威脅我?”多弗朗明哥冷冷地問道。
“算是吧。不過我不喜歡動手,你願意自己識趣地帶着人離開最好。”
清漓打從心底裡不喜多弗朗明哥此人,說起話來也毫不掩飾這一點,因此這話聽着很是不客氣,甚至有些刺耳。
至少在唐吉诃德家族的這些幹部們聽來,這簡直就是對他們少主的蔑視和侮辱!
因此,這幾人一個個臉色漲得通紅,全都氣急敗壞地瞪着清漓。
看他們那副惡狠狠的模樣,似乎隻要多弗朗明哥一聲令下,他們就能拼着性命都不要也要讓清漓付出代價。
但此時,多弗朗明哥已經完全恢複了理智,沒再像先前那般情緒外露,隻是陰着臉注視着清漓和羅西南迪,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一時間,氣氛陷入了僵持之中。
“清漓姐姐,鶴中将的軍艦過來了。”
就在清漓漸漸沒了耐心,開始考慮要不要直接動手之時,羅賓的聲音忽然從一旁傳了過來。
“這麼快?”
清漓剛想細問,就見肩膀上的手臂微微一顫,接着化作了幾片粉色的花瓣四散開來。
清漓見狀,雖然知道這大約是分|身的時間限制到了,但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當即便不打算再耽擱下去。
不過,等她擡眼看向對面,卻發現多弗朗明哥已經有了動作。
他們兩邊相距的并不遠,多弗朗明哥自然也聽到了羅賓的話。對他來說,比起清漓,顯然是一心要抓捕他的鶴威脅更甚,所以,此刻他遠比清漓更着急離開。
隻是,就這麼走了,他着實不甘心!
吃下了手術果實的羅十有八|九已經落到了海軍手裡,無法再奪回來,而這個背叛了他,害他不得不失去最後一個家人的弟弟柯拉松也沒有除掉,甚至這些财寶也沒時間帶走了,這一切都是因為雪劍這個可惡的女人!
所以,雖然多弗朗明哥解除了鳥籠,吩咐幹部們搬上一部分财寶先走,但他自己卻留了下來,最後對羅西南迪說道:
“柯拉松,你以為這個女人能一直庇護你嗎?等着吧,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還有你,呵……”
後面的話,多弗朗明哥沒有再說下去,隻是深深地看了清漓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清漓無語地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轉回身對有些怔忪的羅西南迪說道:
“我們也走吧,我送你去鶴中将的軍艦上。”
“還有箱子裡的小家夥,也出來吧,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你、你說什麼?什麼箱子裡的小家夥?這裡隻有我一個人!”
聽到清漓的話,原本還在出神的羅西南迪瞬間警覺了起來,磕磕巴巴地撒着謊,顯然是害怕清漓也會打手術果實和羅的主意。
清漓一言難盡地看着這人慌亂又心虛的表情,再一次暗暗決定自己以後絕對不說謊,不然這樣的表現實在太丢人了!
不過,清漓還是解釋道:“放心,我沒有别的心思。我知道這孩子是誰,特拉法爾加?羅,來自白色城鎮弗雷凡斯,對不對?”
羅西南迪瞳孔一縮,神情更加緊張了起來,同時又夾雜了些許疑惑。
“我要帶他去見的人是他的妹妹,拉米。你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一起。”
“妹、妹妹——?!”
羅西南迪忍不住張大了嘴,明顯很是吃驚。
這時,一直半被壓制半強忍着沒有爬出箱子的羅終于忍不住推開箱子,爬了出來,走到了羅西南迪的身邊,緊張地上下打量着他胸膛上各處的血迹。
在确定羅西南迪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以後,羅才轉過身用懷疑而又警惕的眼神盯着清漓。
有了差點失去柯拉先生的可怕經曆,他現在看誰都不像好人,哪怕這個女人剛剛才救了柯拉先生,他也不能放心。
還有,她說帶他去見拉米,這怎麼可能?!
拉米她……明明那個時候在醫院裡就被……
這個女人,一定是個騙子!
清漓注意到,羅在打量羅西南迪的時候,嘴唇開開合合,像是在說着什麼,但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