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這樣,總之,羅身上的鉑鉛病現在已經好全了,手術果實的能力也開發得不錯,肯定能照顧好拉米和他自己。”
“而且還有羅西南迪在,雖然他這人平常特别迷糊,但關鍵時刻還是很可靠的。你隻管放心好了!”
清漓坐在旅館天台的休閑區,斜倚着桌子,單手托着下颚,對着左眼上模拟出了三道疤痕的電話蟲說道。
“嗯,知道特拉法爾加醫生的這兩個孩子都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
電話蟲裡傳來了香克斯溫和的聲音。
“阿漓,你接下來就要和他們分開了,是嗎?”
“對,原本我和羅賓會在這邊停留這麼久,就是因為擔心羅身上的鉑鉛病,既然現在他已經痊愈了,那我們也該繼續忙我們的事了。”
說到這裡,清漓微微頓了頓,接着迫不及待地又道:
“我跟你說,香克斯,你是不知道,羅西南迪那家夥的果實能力有多棒!我從來沒有像這一個多月這樣睡得那麼香過!
要不是我和羅賓跟他們實在不同路,我都不想和他們分開了。
唉,真是可惜……”
看着從眉飛色舞轉為蔫頭耷腦的電話蟲,香克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附和道:
“是嗎?那還真是挺可惜的。”
“嗨,沒辦法……”
清漓不自覺地搖了搖頭,頗為遺憾地歎息了一句。
“光說我這邊了,你們這次去東海怎麼待了這麼久啊?”
想了想,清漓又壓低了聲音問道:
“還有,你有沒有找到那個孩子的下落呀?”
香克斯聞言,擡眸看向了不遠處戈爾波山的方向,輕聲說道:
“我找到了。”
“他被船長的一位好友保護了起來,已經平安長大了。”
“哇,那真是太好了!”
清漓是真心為香克斯感到高興,畢竟,她是知道的,香克斯這些年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那個孩子。
雖然,他其實并不知道那個孩子是生是死,甚至都不确定那孩子到底存在不存在,可他還是一直在找。
隻因為,那是那位對他而言如師如父的船長唯一的血脈,所以,哪怕隻有一絲可能,他也會堅持找下去。
這麼多年了,香克斯這家夥可算是如願以償了!
真是不容易啊……
欣喜過後,清漓才又好奇地問道:
“那你去見他了嗎?之後要把他帶到你的船上嗎?”
“沒有。”
香克斯想起那天看到那個孩子時的情景,兇戾冷漠、桀骜不馴,同時卻又難掩内心深處的悲觀厭世,還有,自我厭棄……
他在厭惡着身上屬于羅傑船長的血脈……
“那孩子不會想要看到我的出現,更不會跟我走。”
沒等清漓再次發問,香克斯便又繼續說道:
“不過也沒關系,我找他隻是為了确認他是否平安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并不是要左右他的人生。”
“雖然他是船長的兒子,但他也是他自己,有獨屬于他自身的意志和信念,我并不打算去改變他。”
清漓對此聽得似懂非懂,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香克斯這話是在說他對那個孩子的想法,可她卻忍不住想到了她和羅賓之間的關系。
難道……她其實在無形中左右了羅賓的人生嗎?
雖然她從不曾有過這樣的念頭,但扪心自問,她對羅賓的保護難道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束縛嗎?她是不是做得過了呢?
也許,她該向香克斯學一學……?
“阿漓?”
清漓突如其來的沉默讓香克斯有些奇怪,于是出聲喚道。
“啊?嗯,我在聽。”
清漓回過神來,暫時壓下了心裡的猶疑,開口問道:
“所以,你不準備和那個孩子相認?”
“對,那孩子大概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來跟自己,還有這個世界和解,我就先不去打擾他了。”
香克斯說得頗有幾分意味深長。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既然香克斯已經這麼說了,清漓也就沒再繼續有關那個孩子的話題,轉而問道:
“既然這樣,那你是不是就要離開東海了呀?”
“嗯,是快了。”
說完,香克斯忽然笑了起來,道:
“對了,我在這邊還認識了一個有趣的小鬼,天天吵着要當海賊,還總纏着讓我們帶他一起出海,連貝克曼都被他纏得頭疼,哈哈哈~”
“不過,那小鬼還是很招人喜歡的,尤其是逗他的時候,超有意思的!如果阿漓你有機會見到他的話,也一定會喜歡他的。”
“才不會呢,我可不喜歡太吵的小孩子!”
清漓想都不想地否定了香克斯的看法,而且還頗為自豪地說道:
“更何況,我又不是你,那麼大的人了,還喜歡逗小孩玩,我早就已經成熟了好不好?”
言下之意,就是香克斯不成熟。
香克斯剛想反駁,就聽到岸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香克斯!香克斯!你們回來啦?這次的冒險怎麼樣?”
“喲~路飛,這次又是你第一個來接我們啊!”
香克斯将頭探出甲闆,笑着朝正在岸邊蹦蹦跳跳的小不點打了個招呼。
“路飛?這就是你說的小鬼嗎?”
聽到這陣清脆響亮又充滿活力的童聲,清漓輕笑了一下,然後促狹地說道:
“果然,光聽聲音就很能鬧騰,難怪能和你玩到一塊去~”
“行了,我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你快點去找你的小夥伴吧,下次再聊!”
說完,清漓迅速地挂斷了電話,得意地哼着歌離開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