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曼将她臉上的神情收入眼中,微微勾了勾唇,放緩了神色。
清漓見狀,不禁松了一口氣,然後才慢慢地挪到了羅賓身邊。
不過,又過了一會兒,始終沒見貝克曼安排人去繼續修甲闆,清漓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
“不用接着修船了嗎,貝克曼?”
貝克曼很自然地說道:“船長剛才說的沒錯,木料已經用完,暫時修不了了,隻能等到了水之七島再修。”
“啊?那你之前——”
還那麼說……
後面的話被清漓咽了回去。
原因已經很清楚了,貝克曼不表現得嚴肅一點,她和香克斯大概還在打呢。
果然,貝克曼似笑非笑地說道:“我不開口,你們兩個會停下來嗎?”
清漓:欲言又止……最後露出了一個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行吧,你管事你有理。
清漓默默地拉着羅賓往旁邊走了幾步,開始和她說起了正事。
……
迫于修船的壓力,正常情況下需要三天的航程,被開足馬力的雷德?佛斯号硬生生壓縮到了一天半,最終趕在第二天晚上夜幕徹底降臨之前來到了這座号稱彙聚了世界上最優秀船匠的水之七島。
就着昏暗的夜色,清漓隻隐約看到了水之七島模糊的輪廓,一時間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同。倒是島上各處閃爍着的耀眼的燈火,格外引人注目。
“水之都的夜晚還是這麼熱鬧啊~”
站在清漓旁邊的香克斯一臉懷念地說罷,回身對衆人喊道:
“小的們,等下我們先到島上喝一杯,等明天再修船!”
“好耶!老大萬歲!”周圍的船員們頓時齊聲歡呼了起來。
清漓并不意外香克斯的臨時起意,剛經曆過一場戰鬥,又來到了這麼一座繁華熱鬧的島,他不想着帶着大家去開宴會慶祝一番才奇怪呢!
所以,不用想,真到了地方,他口中的“喝一杯”,肯定就要變成很多杯了。
因此,等船停好以後,香克斯招呼清漓和羅賓一起的時候,清漓立刻拒絕了,表示她們倆想留下來看船。
哪怕已經相處了不少日子,她還是沒辦法像這些家夥一樣對于開宴會有種别樣的熱愛,去了隻會無聊,還是安靜地和羅賓待在船上更合适。
香克斯于是也沒再勉強,隻笑着沖她們擺了擺手,道:
“那好吧,我們走啦~”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同樣站在船梯邊上沒動的貝克曼,嘴角露出了一絲隐秘的微笑,然後和一旁的耶稣布勾肩搭背地離開了。
“诶?貝克曼你不跟大家一起去嗎?”
清漓也看向了旁邊的貝克曼。
回頭那群家夥喝得忘了時間,耽誤了修船的正事怎麼辦?
以那群家夥從上到下相差無幾的自制力,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很高的!
貝克曼轉頭對清漓說道:“今夜不會太平,我也留下來看船。”
清漓:?
這話從何說起?
很快,清漓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岸邊的廢墟裡來了一群不知道什麼來路的家夥,上來就要把雷德?佛斯号拖走。
“他們這是來打劫的?”
這麼明目張膽,不像是普通的小偷,可也不像賞金獵人,哪有賞金獵人對船下手的?難道是強盜?
說話間,清漓手上的動作也不慢,一揮袖便把那些沖着船體而來的各式飛爪鈎擋了回去。
底下那群人見狀先是一陣騷動,不多時便分成了兩撥,一撥往雷德?佛斯号這邊沖了過來,一撥則再次甩出了飛爪鈎。
“這些人是船隻解體商。”
清漓聞聲看去,隻見貝克曼這會兒久違地點燃了一根煙,夾在指尖。
“他們以拆船為主要職業,是水之七島特有的團夥。”
“啊?拆船幹嘛?”清漓有些不解。
“一艘船拆下來,各種材料能賣出很高的價錢。尤其是像雷德?佛斯号這樣不受政府法律保護的海賊船,隻要能拖走解體,對他們來說就是無本萬利的買賣。”
“當然,如果方便的話,他們也不介意順便當一當賞金獵人。”
說着,貝克曼露出了一個帶着些許嘲諷的笑容,接着将香煙叼在了嘴裡,擡腳踏上船舷,“嗖”的一聲跳下了船。
隻在風中留下了一句——
“這裡就交給我吧。”
言下之意,就是讓清漓和羅賓回去休息。
但這種時候,她們倆自然不會就這麼走了,而是都站在了原地看着岸上的情形。
對于這些普通人,貝克曼并沒有下死手,甚至連他慣用的來福|槍都沒有拔出來,隻是憑借霸氣打倒了他們。
清漓見狀,腦中靈光一閃,興奮地對羅賓說道:
“羅賓,你不是想學霸氣了嗎?現在剛好可以觀摩一下怎麼用霸氣實戰呀!”
是的,昨天清漓剛一向羅賓問起要不要學霸氣,羅賓就一口答應了下來,表示自己想學。
清漓于是便打算等這兩天修好船以後,就同香克斯提這事,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個現成的教學機會。
雖說老師換了個人,但問題不大,反正貝克曼同樣精通霸氣,跟他學也是一樣。
唯一不太巧的是,貝克曼的動作太快了,現在下面已經沒幾個站着的人了。
于是,清漓不等羅賓回答,便趕忙将雙手放在嘴邊圍成喇叭狀,沖着下面喊道:
“貝克曼,麻煩你把動作放慢一點!”
不過,這話還是太遲了。
清漓話音未落,貝克曼就已經解決了所有人。
清漓無奈,隻得又道:“沒事了。”
借着島上明亮的燈火,貝克曼看到船上這姑娘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一副失望不已的模樣,心下覺得有趣,不由得輕笑了一下,撣滅手中的煙,丢在了一旁,随後縱身一躍,回到了船上。
等弄清楚這姑娘的目的之後,貝克曼擡手敲了敲船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