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來的,便是濃濃的好奇。
雖然早就知道阿漓的修煉方式有些不同,但親眼見到她突破還是第一次,他還挺想看看她到底是怎麼突破的,明明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
而且,他也很好奇,這次突破之後,阿漓的實力能提升到什麼程度,是不是就要完全超越船長他們那個級别的存在了?還有,她會有上限嗎?
正想着這些,清漓的身上忽然泛起了一陣耀眼的藍光,緊接着,一股浩瀚無比的氣勢從她的身體裡席卷而出。
下一刻,原本湛藍的天空中陡然聚集了大片烏黑的雷雲,道道銀白色的雷弧時不時從雲層中穿梭而過,帶來陣陣轟鳴之聲,響徹天地。
香克斯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這陣仗看起來雖然還不如他們前兩天剛剛經曆過的雷暴,可他能感覺到,這片雷雲中蘊藏的能量無比驚人,那由此産生的雷霆,威力絕對遠在雷暴之上。
阿漓的突破,怎麼會引來這樣棘手的天象?
正在香克斯考慮要不要出手幫忙之時,清漓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望着天上的雷雲,略微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就地盤坐調息了起來。
很快,丹田内變大不少,已經隐隐開始化出人形的金丹止住了繼續擴展的趨勢,金丹周圍那一團團呈氤氲狀的靈力也不再繼續湧入金丹之中。
在此過程中,她周身洶湧的震蕩之勢慢慢停了下來,而天空中的雷雲亦随之悄然散去。
沒辦法,現在實在不是破丹成嬰,突破境界的好時機。
雖然眼下的元嬰雷劫不難應付,可之後的結嬰卻需要時間,更别說結嬰之後還有心魔劫要度,保不準要幾年呢,她哪裡能這麼倉促為之!
還是先把修為壓制下來,等安排好所有的事再行突破為好。
她也是沒想到,不過隻是放松了一下心神,竟然就自然而然地突破了金丹後期巅峰的瓶頸,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看來她跟這座島還真的是有緣呢~
調息結束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兩張滿是關切的臉,清漓對兩人笑了笑,道:“已經沒事啦!”
話雖如此,香克斯卻仍能感覺到清漓周身的氣息有些飄忽不定,微微皺了皺眉,但到底沒再多問。
他有好奇心不假,可也不會不顧好友的态度,她不想多說便罷了。
出了這麼個變故,三人也沒了繼續偷閑的心情,于是便一起回到了雷德·佛斯号上。
這會兒船的修理已經接近了尾聲,被派出去采購物資的船員們也開始陸續返回。
終于,趕在傍晚太陽落山之前,雷德·佛斯号重新起航了。
而喝了大半夜的酒,又忙了一整天的船員們在放松下來以後,漸漸露出了疲态,不多時便三兩成群地回到船艙中補覺去了,偌大的甲闆一下子空了出來。
清漓倚靠着船舷,和羅賓并肩看着夕陽下逐漸遠去的水之都。
原本生氣盎然、熱鬧非凡的島嶼,在此時昏黃的暮色之中透着一股靜谧之感,看得人的心緒也跟着沉靜了下來。
貝克曼從另一邊走過來時,就看見那個纖細的身影籠罩着一層朦胧的光影,讓她的身形看起來虛幻模糊了幾分,莫名透着一絲渺遠的距離感。
貝克曼的腳步一頓,眼神不禁暗了暗,下午發生的異狀他同樣也看在眼裡,兩相疊加,難得讓他的心情無形中低沉了不少。
“啧。”
片刻之後,貝克曼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真想不到他竟然也會有這麼患得患失的時刻。
不過,貝克曼很快就又收拾好了心情,繼續朝清漓走了過去。
“清漓,這個給你。”
貝克曼在清漓身邊站定,擡手遞給她一個記錄指針。
“嗯?記錄指針?你給我這個幹嘛?”
清漓一臉不解地接了過來,同時疑惑地問道。
“這是水之都的永久指針。”
貝克曼淡聲解釋道:“有了它,你下次再想過來會方便很多。”
聽到這話,站在清漓另一側的羅賓眸光一閃,唇角忍不住微微揚起,待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之後,又迅速拉直了。
清漓則是一臉驚喜,雀躍道:“真的诶,這指針是指向水之都的!太好了!”
她先前是想等以後再來的時候,找幅地圖尋過來就行,都忽略了還有永久指針這麼好用的東西!還是貝克曼細心!
不過,初時的驚喜過後,清漓又馬上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是船上原本的那個嗎?”
如果是的話,那給了她,以後船上不就沒得用了?
貝克曼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笑了笑,道:“不是那個,是新制作的。”
“那就好!”
清漓這才放心,又開心地打量了幾眼永久指針,跟着擡眼看向貝克曼,笑盈盈地說道:
“貝克曼你人真好,真是太謝謝你了!這下可是幫了我個大忙呢!”
人真好?
這個說法讓貝克曼有些哭笑不得。
他可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
但看着女孩如皎月般熠熠生輝的小臉和眼中細碎的光亮,他的心裡更多的還是湧起着柔意,眼底更是一片溫軟,語氣低柔道:
“不用這麼客氣,我們是夥伴,應該的。”
“唔……不行。”
清漓卻覺得不能再這麼若無其事下去了,算起來她都不知道承了貝克曼多少次情了,卻一直都隻是在口頭上道謝,沒什麼實質性的報答,實在太沒誠意了,她一定得回報他點什麼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