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問到了關鍵,全村留下女人孤寡老小明顯大有問題啊,槐花娘猶豫了不曉得該不該和盤托出。
”林子裡的貨都往深了去,還暴躁的狠,再是恁哥那些好手要進山打獵不容易哩,可一村子人都要吃啊,還是那尼哥兒想了好法子,攔路給那商隊富戶的押镖得些豆子,這才熬住了日子!“
”尼哥兒,可是那讀過書的魯家二子?“
魯家很是神秘,至少在阿禾看來,她自小就見過魯家阿叔教他阿哒做弓箭,整個村子裡的弓箭都是魯家阿叔自制的,特能耐。
說起魯尼,他已經于糜諸交好,甚至考慮着往後的合作,雖然過程不怎麼美好。
一路還算平安,糜家商隊此次為的是西部邊關走商,繞道雲洲再作北上入鄂西,這雲鄂交界處山多匪多最是勢力複雜。
果真他們還是遇上了一夥劫匪,還是沾過人血的惡徒。
”殺!“
戰争一觸即發,崖上漢子們娴熟的執弓而射,配合着糜諸等人近戰揮砍。
劫匪所執大多是削尖的木棍,青銅鐵器不多,泥腿子出身落草為寇自然沒啥資源武裝自己,就是靠着人多,不要命。
撲呲一劍貫穿肚皮,嘩啦啦掉落下來沾血的肚腸與鮮血。
反之幾根削尖的木棍一起狠狠捅穿軀體嘩啦啦的血水從口中噴薄而出。
雙方各有死傷,但劫匪有百人,人數占據優勢,幾人拖垮一個也是個法子。
糜諸很不甘心,但不得不”将闆車棄了!餘下的弟兄們撤退~“
魯尼這邊作為押镖的,擔着信譽負起責任沖鋒擋前,為了護着糜諸撤退也死傷了好幾人。
被阿禾記挂的阿哒還被柴刀砍了一背倒下,石頭怒目圓睜,一路負傷拼殺過去踢翻了企圖再下殺手的劫匪,背起他阿哒就跟着跑啊跑啊,一路的滴血他暈暈乎乎嘭的一聲倒下。
”阿哒~要要~“槐花突然醒來大哭,喊着要他哒,槐花娘抱着小閨女拍背安慰,”乖乖,阿哒就要回來哩,哭花了貓臉阿哒不稀罕哩~“
王全一家終歸等不住,家裡田地要人伺候,他們不放心,留下了一袋糧食緊趕着回去了。
”嫂子~俺哒俺哥要回哩,可得說說搬家的事,再不然讓俺哥來一趟大慶村瞧瞧~“
想起王全,阿禾再三的囑咐,槐花娘越發挂念出門在外讨生活的丈夫。
要是真有那神仙般的日子,槐花娘摸摸槐花的枯黃頭發想着什麼。
雖然王全無功而返,但雞蛋不放一個籃子裡的顧斐可沒指望崖子村這些人,當然說動姻親是一個法子,找人牙子買奴隸才是大頭。
雲州窮,都知道老百姓要尋活路可不會往這地方跑,一個個要不北上找皇帝老兒靠近龍脈的城鎮,要不去往富裕肥沃的中原臨海荊浙兩州。
人牙子這種靠着販賣人口的營生自有自己的一張關系網,承擔着天南地北人口買賣流動,隻要誰家需要不遠千裡也要趕着人口給你送上門的買賣。
而大災大亂之下,波及的永遠都是底層的老百姓,沒糧食了活不下去了大多選擇賣妻子女兒,兒子的很少,除非家裡沒女人了兒子又多的情況下賣一個兩個的也可,自然也有啥都沒得賣幹脆把自個賣了的。
入了賤籍的奴隸越多,供不應求,人牙子也頭疼啊,本來這苦哈哈的雲州也沒多大買賣的,可領不丁的出來一個大主顧,說要人,很多人,以壯勞力的男女為主,老幼不計,糧食交易這冤大頭的生意他們做了。
大慶村進人了,一下子就進來了好幾百人,多以男性為主,女人老人小孩也有些但很少,畢竟能走到這裡活下去的也要看體力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