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子村上,槐花一家終于要搬遷了,傷筋動骨一百天,老公公到底上了年紀,養背上的傷養了快一月有餘,索性沒有感染不然在這個沒有青黴素的時代隻能死。
如今的崖子村已經搬遷了不少人,村子裡空落落的,還不是手有富餘的阿禾一家三口又回了趟娘家,這回帶上的就不止紅薯粉了,還有用根莖葉子從養殖場換回來的五六個雞子這也算一道肉食哩。
這回村子裡有人了,見着阿禾一家的排場,驚疑羨慕的圍着問。
他們也不像魯尼這種心眼多的,做件事情還要猜來猜去的,他們就知道阿禾一家真真過上了好日子,沒看見那一袋子的糧食還有籃裡圓乎乎的雞子。
她娘家從來沒被這麼多村民圍起來過,阿禾王全解釋的口幹舌燥,收獲了一雙雙蠢蠢欲動的眼睛,之後就有人夜裡偷偷的搬走了,有了第一家就有第二家。
心善的還帶着吃食回來,這一佐證更加鬧得崖子村人心散了,能搬的都搬走了。
除了養傷在家不能動彈的石頭老父親一家,就隻剩下魯家了。
石頭家自從有了阿禾接濟,就沒再餓過肚皮,老父親能下床走動的那天,他來找了魯父。
“交子~小人家裡也要搬走了,變天了,那件事到底是時過境遷,想來那人有沒有後人存在都未可知,交子何必畫地為牢自扣枷鎖,魯氏該有人走出去了。”
屋裡的人放下刨子歎息聲悠遠。
大慶村來了一個奇怪的花白老翁,老人家首先站在碉堡外來回的看,上手摸,最後才進了樓門,蹲下來繼續看地面。
最後走到一片莊稼地頭停下來看着農戶抓着一奇怪的車,車底下有個像夾子開合的犁頭,将塊莖放置在車鬥後開始沿着壟道行走,車鬥有塊卡闆,适合的播種距離,卡闆往下移動卡扣,那犁頭便帶着塊莖深入土壤裡。
大海隻覺着奇怪,那老翁坐在壟上看他侍弄田地這麼久也不怕曬。
而且大慶哪裡都是活計,老人小孩都忙活養牲口,突然大白日出來這麼一個清閑的老人家太奇怪了。
“老翁要不喝點水可别得了熱病!”大海好心将裝水的木筒遞過去,“老翁在瞧啥子?跟俺半晌午哩!”。
“好水~”魯父已經好久沒這麼暢快喝過水了,崖子村有一處崖壁上滲水,一村活命的水源,自然用的仔細。
來了這麼一個奇怪的老人家早被報到了顧婓那裡,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打擾。
接着魯父又去看了漸漸成了規模一排排整齊劃一非常美觀大方的磚房。
半晌午過去,魯父對大慶村是越發的好奇,從曲轅犁耙車镂車這些聞所未聞的機竅讓他懷疑大慶村裡是不是藏着魯氏之人又或者是他魯氏的對家。
“老翁覺着這大慶村如何?”
魯父身邊來了一個人,一個穿着怪異似胡人打扮,面白無須的年輕人。
這副白皮子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養出來的,“活人之地,好!”
“明明這片土地上最多的是那些被氏族階級所看不起的賤民,可天下權利卻被少數的氏族掌控,為何!”
魯父思考,就聽着年輕人自問自答,“思來想去,我有了一個發現,發現少數人中掌握了兩樣至寶,一是通過書籍對思想知識的壟斷,二是器,器可以是一顆種子一件農具一柄利劍,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器!”
“于是為了佐證,我将器給予了他們。”
“種子可以生根發芽有了糧食,農具化肥可以深耕沃地有了産量,水泥磚石可以建城造房有了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