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子都在一塊思慮,說話的是二子糜且,像他舅喜愛舞槍弄棒夢想當個行走江湖鋤強扶弱的俠士,老大面容憨憨厚厚的做事中規中矩,聽話的好大兒,倒是三子有些聰慧,于讀書方面有着些天賦,即使商戶不能有功名,糜方還是花費了大把子力氣供其讀書。
”二哥,若是父親回絕了邀請信不信今夜糜家絕無活口“,三子糜荇并不贊同,如今隻有兩條路,一是同流合污,二是舍離,舍的是糜家的所有,離的是浙洲。
他知道糜方不會選擇第一條路,原因糜家祖上也是泥腿子,祖宗靠着誠信正道的信條做生意積累财富這才有了如今的江東富商糜家,要背其糜家的家訓等同于污了自家的根子不要老祖宗了,那糜方如何做得到。
那便隻有第二條,舍離,舍當然不是真的把一切舍棄,至少早先存在各洲的票條要帶着,方便路上取用财物,離開浙州那該去哪裡,翼洲如今殷秀倒行逆施把王城弄得跟個煉獄一樣,大氏族都呆不住的地,他們這些商戶就算了,那便隻有雲荊鄂三洲了,突然想起來他舅糜諸是不是有封家信是從雲洲寄過來的,信中内容全部圍繞吹噓顧斐這個神人以及大慶怎麼怎麼的好,糜方他們當時要不是确認信上有着糜家的印戳怕是以為哪個騙子胡言亂語,對于糜諸說的讓糜家綁上大慶的意思糜方是猶豫的,他擔憂弟弟被騙了,又覺着糜諸天真哪有随便站隊的。
眼下嗎誰也不知道浙洲會出現這般形勢看來真要投奔糜諸去了,”父親明日便照舊去赴約,任何要求盡管答應下來,再送上糜家在荊州的田契當投名狀松懈那些人,隻需要糊塗裝樣些日子,等兒子安排好就等一場火燒了這糜家吧”。
糜繼,糜且驚悚的看向小弟,合着他才是最放肆的,父親啊你平時可罵錯人了,糜方無奈的苦笑。
知道的除了父子倆,便是一家主母都不知曉,隻聽說三日後要去靈隐寺上香,準備些吃食出行用品就成,再是留下一封遣散家丁的書信放在管家的房中。
這一夜,糜方照舊應付着那些人杯酒交盞喝得迷糊醉倒被打趣”思齊兄酒量不行啊”。
順利借故回家中途換人被糜繼扶到無人處,糜方的眼裡精神奕奕哪裡還有醉态,直到西邊火光通天糜方流下了淚水,那都是他糜家四代基業如今一把火全沒了。
借由出城上香的糜家主母跟幾個姊妹已經由糜且陪同着離開了縣城,糜方已經無後顧之憂,看着長子糜繼乖順的模樣,又不免擔心負責斷後的糜荇。
糜荇在幹什麼,既然糜家要付之一炬沒道理罪魁禍首還安好吧,他眼光兇光翼翼浙洲該更亂才是,趁亂可以做很多東西。
糜家這麼些年來當然有忠心的死士,放起的火苗先從糜家開始吧,糜家的木頭不錯火蛇攀爬燒的火紅一片,附近的宅子基本上驚聲尖叫,匆匆跑出來。
這場大火一起,趁着所有人心神都在糜家這邊,再是一把把的火焰從各處商鋪田地裡熊熊燒起。
“走火啦~”,“我的鋪子啊,我的糧食啊~”,“天殺的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