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糜荇,卻不知他竟然也會些功夫,這書讀的真不一般啊,糜諸顯然也驚到了,一是糜荇怎麼會在清河,那他哥來了沒有,二是糜荇平時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到真騙過了所有糜家人,那這次暴露是有什麼不得已嗎!
”予珩,可是收到了我的書信你爹派你過來,這為何這般偷摸行事“,糜諸不解,”舅舅~糜家沒了“,”什麼!你爹他們~”,糜諸驚得抓上糜荇的臂膀用力之大。
“我爹他們無恙~”,糜荇見糜諸一口氣松了下來甩脫他的桎梏,下手可真重啊嘶肩膀手臂更疼了。
“就是如此。。。浙州内裡攪得一團亂,并非平和,若非借假死脫身糜家怕是真被抄家破戶,原也是要去往雲洲投奔舅舅,白日裡偶然瞧見舅舅幾分,怕萬一遇上舅舅不明就裡點破我等身份,如今荊州耳目衆多我們實不便與舅舅相認,我隻能暗渡陳倉先來知會舅舅一聲明日我們可以這般作戲。”
“唉~若非被逼急了,你爹他不信我,根本就沒打算上大慶的船”,糜諸又不蠢,哪裡不明白早早收到信的糜方許久不回信的背後是一個拖字訣,他哥就沒打算來,糜諸氣惱在他哥眼裡他做事就這麼沒誠信嗎,哥倆光屁股蛋蛋長大的情分啊他竟然不信他。
糜荇心裡其實也挺好奇被糜諸吹的天花亂墜的大慶還有什麼活神仙顧斐,“舅舅,這屬實不能怪父親,舅舅自己寫的那些問問旁人誰敢信啊!神仙?這天下也傳承了千百年有誰真親眼見過神仙,若真是有怎會不識蒼生苦難,那些什麼神啊鬼的無非是為了名正言順坐上九五之位的說辭,舅舅也信”。
糜諸百口莫辯,“我主真非凡人,親眼所見神異的并非我一人”,“那隻能說花樣法子更巧妙罷了”。
“先不說吃的飽住的好,就一個人人平等絕無可能,曆來哪一代帝王統治下都是階級分明,高低貴賤自出身便注定了的,沒有那個落了賤籍的賤民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也沒有哪家世家公子願意下來踩一汪爛泥,就比如天下日月永遠高高在上,雲泥之别如何能平等”。
“先入為主之見,不跟你一讀書人辯論,等到了大慶你自個睜大眼睛去瞧瞧堅持的'絕無可能'”,糜諸信誓旦旦的說辭又讓習慣了多思多想的糜荇捉摸不定了,”怎麼還懶着不走,都多大人了還要跟舅舅分一張床“,”舅舅!“總算在這小子臉上看到了小年輕的赧顔,哼哼毛都沒長齊呢跟我鬥。
天一亮,”這都是些什麼,難吃~哎呦!“,糜夫人敲打糜且的頭,”攪合什麼規矩呢,你不想吃外頭一大幫流民餓着等死呢“,清河縣最近糧食告急,原因都被各大世家給收刮了去,本該有糧食的米鋪啊都空了,故而驿站的夥食參雜着米糠味道自然不好。
更不要說買不到糧食的老百姓正在餓肚子,用過了飯,糜方看了一眼糜荇,父子倆默契的換了眼神,”老大補充些物資,老二陪陪你母親别亂走“,糜方起身離開,糜荇随後跟上。
”哎呦~這不是糜大老爺嗎,貴人多忘事都不認我這個小弟了吧“,糜諸的陰陽怪氣換來熟悉的一頓打,”哎呦喂~我的好哥哥,我的親大哥啊别打了小輩在呢給我留點面子啊~“,糜諸跑着躲到魯尼身後,糜方打的呼哧呼哧,”讓你小子漲漲記性誰是老大,老爹不在了長兄如父我讓你做妖,你給我出來好好說話!“
糜方打痛快了,糜諸老爺們做出一副無辜扭捏的姿态,咋就這麼反胃呢,”皮還癢癢要不我再給你打打端正“。
談正事談正事,”大哥,為避人耳目,對外而言北面來的走商,談生意的關系。在荊州我要呆上一些時間,等下一批糧食到你們就跟着一塊走,差不得半旬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