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顧斐治下政權所在優勢中心城更加繁華,兩三層磚房很多,人也很多,而且都來去匆匆,節湊很快。
烏木這趟運送的是八百匹馬,一千頭牛羊,用來兌換一些紅薯藤葉豆渣的草料,還有鹽巴糖塊糧食。
還是老朋友林福根接待了烏木等人,他現在頂頭上司還沒有,算算應該從屬商務部的,但性質又帶着民族對外性,屬于對接外貿了吧。
烏木五個代表先進的大慶,剩下的戎狄人看着馬匹牲口還在城外的草棚安置區,設施齊全也不錯。
按手續交接清點,烏木提出了能不能換一些慶子錢,出于私人目的他們也想在大慶購物一下。
鄂州邊城守軍反了,這是情報部一早就送上來的,因為是接壤的鄰州,鄂州的局勢變化自然是要時刻關注的,當然還有一層草原戎狄的防範因由。
“鄂州守軍将領是應忱,屠戶出身沒有世家背景,是憑着他一路拼殺建立軍功做上的将軍,殷氏先王對其有伯樂之恩,按理是妥妥的保皇黨怎會反了”。
應忱為殷氏王朝固守邊疆已經曆三代,從先王到當今,一名純将沒有任何的利益聯系,說他反了,其實内裡是憤怒之下殺了鄂州幾個縣令,為何而殺,要從他見了兩個青年說起。
年輕人确實初生牛犢不怕虎,為了見他在邊城竄連乞丐小兒唱起諷刺的歌謠,等見到了直接一句,“将軍死期将至”。
好家夥他應忱再有好性子也忍不了有人當面咒他死。
“應将軍就不想知道自己為何而死”,“慢着,老夫倒是要聽聽你小子還有何辯白,哼不知死活”。
原本要抓上青年的兵卒被應忱按下,“将軍,入秋的兵糧還沒到吧,碩鼠碩鼠無食我粟,小子一來鄂州便瞧見滿地的碩鼠塞着粟米吃的滿身肥油”。
“你小子是何意思”!
按王朝吏律,凡邊軍兵饷有三成是屬地州縣供給,其他七成由王城國庫出,殷秀再怎麼暴戾無道,在事關殷氏國本的事上是不糊塗的,邊城的兵糧不能缺,但他已經與天下世家為敵,而錢糧大多被大士族掌控,現在他政令一出哪一個聽他的。
這時候殷秀才升起一絲後悔,不該這麼操之過急,收糧收不上來國庫裡的糧食也不多,這些日子賞功臣養兵撥出去了不少。
那便隻能依靠本州的三成,要遇上沒戰事,兵卒們運動的少,減少些量勉強也能湊合,但是應忱卻是不知道當今一死大夥的心都蠢蠢欲動,聽誰的那當然是站隊各大世家或者自己當個山大王享受權利的滋味。
老百姓們不知道啊,以往巴巴收上去的存糧到了旱災應該拿出來救急的時候,縣令大人說糧倉早就空了糧食都上繳給了王城國庫,不信打開糧倉門給大家夥瞧瞧,确實空空如也。
那可咋辦,應忱大約也沒想到鄂州各縣跟說好了似的直接說沒糧了,“可歎不出兩周鄂州邊軍和老将軍不是死在敵人手裡,而是餓死于貪婪碩鼠吞食我粟”。
應忱老眼深沉,心頭沉重,家國内鬥與國破家亡孰輕孰重這些大士族豈非不知,不過是想給殷秀一個下馬威,一個洩憤的途徑罷了,隻是誰在乎誰可惜這幫守衛在邊疆經受荒涼風沙擊退來犯蠻族的将士們抛頭顱灑熱血。
應忱底下幾十萬将士的性命不能等,他派了跟随多年的親衛軍出馬一個縣一個縣的要糧食,這張老臉皮不要了。
“兵爺,縣衙庫房真的沒糧食了,各位兵爺盡管看看這倉庫裡要是還留着一粒米盡管砍了我項上頭顱”,親衛軍遇上一個個腦滿腸肥的縣令隻會哭窮,他們搜了糧倉縣衙卻是一無所獲。
“嘭~既無救災,也無上繳國庫,那這一年的存糧都去了何處,要知道存糧裡還有着當今還在的時候撥下來的七成官糧,飛了不成”。
應忱怒極拍掌竟是将桌角都損毀了,他瞥眼看見一旁淡然溫和的青年,無奈歎了口氣,“之前老夫不識好言,行為無禮賠罪”,老将軍抱拳向着年輕人一禮,“将軍嚴重了,隻是小子敢問将軍,若是找尋回了軍糧該當如何”,應忱皺眉,“将軍,碩鼠不除如何掃屋,即便這次小子助将軍尋回了糧食,那下一次呢”。
應忱哼了一聲,“你要如何!”,"不妨将一屋子的碩鼠聚而滅種",“将軍,時不我待,不妨鴻門宴請一場圍殲鼠宴,小子另會輔助将軍蕩滌無遺”。
“你到底是何人?”,年輕人起身翩然離去,隻一句話傳來“小子荀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