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軍就出現了炸營偷跑,開始隻是底層兵,直到一封來自王令召集有軍銜的将帥齊聚王城,目的嗎說起來真的匪夷所思,命他們破心取血表忠心不然就是不尊王令的叛賊夷平九族。
石崖關算是收到信息最慢的,殷淮聽到後甚至一度呆滞,這哪個混蛋犢子要害他殷氏自斷臂膀成衆矢之的,哦是他那個被妖女糊了心智的堂哥殷秀,他還算有點急智立即封鎖消息,可他算漏了世家同盟軍。
同盟軍有了新活,就是幾個斥候敞開了喉嚨在關門外大喊一通:
“哎呦你們還為那昏君拼死守節,不曉得人家被妖女迷得都要将你們剝心填命,蠢貨是誰,當屬石崖關的蠢兵”。
一遍兩遍的不要緊,怕的是天天洗腦漸漸動搖軍心,殷淮知曉不能等了。
“将士們聽令,随我沖出去殺了這群口舌娘們,想想你們身後的家人,不戰而退便是誅殺九族的死罪,都給本将殺”。
心裡窩火的殷淮率着千人出了關内一沖人家斥候兵見勢就跑散了,出不了心裡的氣來來回回的幾天搞的石崖關上兵将們都陰沉着臉,有些啊啊啊的發洩揮砍空氣。
頭一封王令其實真沒有多少将士當真,直覺着荒缪玩笑,但等到第二封加急文字間帶着君威怒火斥責的時候,将士面色陰沉下來,不是你殷秀來真的啊,讓我破心取血送命換你博妖女一笑,真是昏君之舉,國有妖孽君不是君,是天要亡殷氏啊。
第二封王令一發才是導緻上層将士也集體嘩變的開始,石崖關上,關内十三縣人心浮動,此時十五萬流民軍為敢死先鋒,重新征召補充的三十萬盟軍随後正式向石崖關發起了總攻。
“得天命授受,正義之師随我絞殺被妖孽附體的昏君,還天下清河”。崔橋等人哈哈哈大笑殷秀啊殷秀繼續自尋死路下去直到衆叛親離的那天!
“衆将士聽令随本将上城殺敵”!
“将軍,王上被妖孽附體當今已經不是王上我們還要反抗嗎”,撲哧一陣火熱的鮮血灑了旁人一身,殷淮雙目通紅手中刀口還滴答着血水,“誰敢禍亂軍心這就是下場”。
“上投石機”,“不好了将軍!投石機被燒毀了”,“殷将軍,那安東将軍率兵掉頭撤離了石崖關”,“殷将軍,平南将軍殺了我們好些兵突圍出去”。
殷淮聽的頭都大了,原本各路支援的将軍突然嘩變跑路,先不說帶走了多少兵,就看周邊一雙雙眼中蠢蠢欲動的情形殷淮也有點怕了。
但他要穩住,現在絕對不能亂,殷淮握緊了刀柄就怕身旁哪一個有了異心的親兵突然暴起,“凡殺敵者賞金百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射火油”,戰争終于打響,城頭火油箭雨一陣陣的落進流民軍裡。
流民軍中被火焰點着毛發身體凄厲的慘叫,驚吓到後方的流民們停頓腳步害怕的不敢上前,監軍揮舞着皮鞭惡狠狠的驅趕,“給老子沖出去!光吃不做還想大老爺們養着你們一群賤貨”!
流民軍再次被驅趕着向前,他們也後退不得,不然面對的就是刺向他們的長矛陣。
“射!射!射!”城上殷淮頻繁發号命令,想借此來掩蓋兵少的真相,流民軍還是沖到了城牆下搭起雲梯沒有任何保護的向上爬,他們隻知道一直爬然後被巨石砸下,繼續有人接替攀爬。
等到流民一隻手已經撐在城垛上,迎面一刀砍下半個腦瓜子腦漿四濺掉落嘭的砸倒地面數人。
終于有流民登上了城樓,被迎面幾個兵砍成血糊糊,然後是無數流民登上城好幾人撲向敵兵砸拳啃咬總算弄死了人,接着又是撲哧一聲一根長矛頭穿過胸腹咳咳咳的血水冒出嘴角噴灑抽搐倒下。
近乎于上古未教化那種最暴力血腥的沖鋒,流民軍真是拿命在填,而造就這場填命式沖鋒的大世家們隐匿在後,冷眼旁觀,倒不見盟主崔橋,其中還有一個熟悉的人,崔規。
他一到同盟營地便架空了崔橋,“投石”,“崔規,城上下還有我們的兵”,荀泰心有不忍,“兵?那不過是一群豬狗可殺得”。
咻~
石頭高高抛起,劃過天穹之後嘭的一聲砸在修葺好沒多久的黃泥糊牆上,粘合泥漿粉粉脫落與内置築砌的石塊相擊碰碎石屑紛飛,其他更多石頭砸在城樓上遭殃的反而是人多的流民。
流民軍不光要面對敵人的刀茅,還要迎接來自上方,來自我方的石塊,嘭嘭嘭一聲聲血花四濺代表着一個生命連最後的全屍體面都保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