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石山城外,安置區人頭攢動,互相打聽探底,聽說琅琊王氏這批美人裡有一人如天仙似的讓人見者迷戀。
被人人談論的女子此刻正好奇的摸着炕面,因為一些原因她身子不好手腳冰冷是常态,有陽光白日還好些到了夜裡才是難熬的時候。
可昨夜手下還有餘溫的火炕将熱度一點點的抵沖掉她身子裡的寒毒,總算舒舒服服的睡上了一覺。
”姑娘——“
明夏端着洗簌用品進來發覺自家姑娘面色紅潤在發呆,心裡有些憐惜,還記得她剛被分派到姑娘院裡的時候,姑娘的脖頸身子上青紫血痕斑斑。
她稍稍一碰都會讓姑娘痛苦不堪,原本應該是金枝玉葉的王氏嫡女卻因為被殷秀屠戮滿門流落外頭不知音信,最近才被尋回還沒養好身子又要離鄉背井。
是不是有點熟悉啊,這個可憐的姑娘家不是别人,正是王舒,從殷秀身下逃脫一命的王舒,至于怎麼逃出來的看她如今在王氏中就能猜測一二,定于王氏有關。
”姑娘,這外頭可比琅琊熱鬧多了,吃食衣樣首飾有趣的樂子應有盡有,還樣樣稀奇不差。
姑娘洗簌一下可要出去吃早食,小奴可是知道有一道挺火道的吃食,姑娘可要去試一試。”
安置區街道橫豎兩道,交彙的十字路口基本是些密集的商鋪,外來小姑娘與本地姑娘家很好區分。
出門還要帶着幕笠丫鬟随伺的,走起路來儀态雖美但慢騰騰的小步子走不了多遠。
哪裡像大慶的女子幹淨利落的短發,行動不受限制的衣褲,還有一股當家作主的精氣神就與衆不同,神采飛揚自信高昂。
一塊帆布上寫着陳記小籠包,做生意的是個女人家,除了看起來奇怪的長袖長褲帆布鞋,她還圍着印着陳記小籠包的圍裙,跟袖套,頭戴一頂純白的廚師帽。
這可是大慶市監局規範的凡是從事餐飲行業者都要注意自身毛發衛生問題,必須戴帽子不然你一根頭發絲落入吃食裡人家顧客怎麼吃。
四四方方的草棚攤子不大,除了火竈操作區,再放着五張四方桌,橫豎長條凳,拼桌起來也能坐上些人,另外在攤子外頭放上幾張長凳用來人多的時候叫領号排隊等候的顧客坐的舒服些。
陳記小籠包主打的皮薄肉厚,薄皮透明到蒸熟了能瞧清楚了裡面豬皮凍精肉調料攪合的餡料,稍稍咬破一點皮便有噴香的油水嘩啦啦的流出,吮吸一下啧啧啧鮮美。
再嘗裡面的豬肉嗯不腥氣還覺着軟嫩是因為加了些面粉,這一口吸引了不少的美食愛好者常常光顧。
生意好了自然一家一家連鎖的開起來,這安置區的陳記小籠包就是分店之一,老闆娘陳大花從她娘那裡學得手藝,自己擔起了一家分店。
“姑娘,小奴說的就是這家陳記小籠包,那小小一個一口挺有意思的,看排得這隊伍就知道味道準不錯。”
王舒透過幕簾能看到陳大花雙手翻花,一個一個摺疊的面花好看的将肉餡包裹然後放在圓屜裡八個一盞上鍋蒸起來。
“打包還是堂食,堂食需要領号排隊拼桌”,陳大花頭也不擡手動利落,說話聲響也大。
既然都出來了指定不能回去,再說了現食吃着才不損滋味,王舒坐了下來,看着迎來去往的行人心裡很平靜。
有些也是帶着幕笠的世家女說說笑笑聲音從輕輕的變得大了起來,竟然膽大的掀開了幕簾相互偷樂。
無疑這一刻她們不用顧忌教養麽麽族裡的教條規矩,可以大聲就像這家攤子的女店主一樣眉眼間沒有束縛,卻有自在。
“小籠包一屜,客人可要醋疊,沾着滋味更妙。”
陳大花眉飛色舞笑容大咧,是個性子豪爽的,“好極”,王舒取下幕笠收獲了一衆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陳大花取了醋盞一頓已恢複了常态,“客人您的醋,吃好啊。”
王舒輕咬了一口,皮内的漬水流入口中,唇齒留香還有落入胃裡的熨帖,粘上一點醋,肉餡帶着點酸甜味更能開發人的胃口。
王舒吃的舒服,她不知道是因為此刻的美食,還是陳大花那并沒有波瀾的目光。
“店家好手藝!”
八個小籠包竟都被她吃完了,要放在族裡那是一口不過三的,要保持苗條的身姿就要從口把關,這回王舒倒是吃的暢快了。
“哈哈哈,都是托各位客人照顧生意!”
“店主好爽利的性子,我還是頭一回碰上自己做主生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