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娘在院子裡打掃着,秋水娘看着這院子心裡樂滋滋的。秋水娘想着當年剛與秋水爹成婚之時,隻有正中間一間主屋和屋前左側砌起來的一個土竈台。
主屋就擺了張床和桌子,竈台上面搭了個草棚,能夠勉強遮陽擋雨。天氣好就在院子裡吃了,天氣不好端菜進屋還得跑。冬天就在屋子裡支個小爐子烤烤火,熱熱菜,靠這撐過一個冬天。
後面條件慢慢好起來,打了櫃子,還在主屋後面建了一個同等大小的屋子,吃飯睡覺就總算是分開了。來年又得了春木,春木五六歲時,開始讀書學字,又在房屋右側建建了一個房間,當時給找村裡最好的木匠,打了繩紋卷書桌,千秋書架,衣櫃,床。家裡越發喜氣,又來了春林,秋水。
而後又在春木房間前側在建了一間更大的房間,春木和春林一起住,秋水住原來春木的房間。秋水爹覺得外牆不太好看,又将秋水房間與主屋房間的夾角圍起來,又将主屋右側開了個門,秋水爹時常在裡面做些木工活。
現在院子周邊也都建立了圍牆,竈台的草棚也找了磚瓦匠搭建了屋頂,又将其延長,下面剛好擺上個八仙桌,吃飯也不必狼狽躲避,冬日在主屋點火做飯也不必擔心燎到被褥。
秋水娘靜靜想着這些年家裡的變化,心裡越發感到高興,雖是世道不公,但也确實日子越發好了,尤其昨日還知曉春木升官了,孩子一個個大了,更是對未來有盼頭。
秋水娘越想越發開心,樂滋滋的哼着曲兒,打掃的也不知疲憊。秋水娘預備着打掃完了,再去看看秋水的刺繡如何了。在給秋水按摩翻身活絡一下。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院中來了幾個不速之客。“許有田,張明月,還有許秋水跟我們走一趟”
來者打破了院中安逸的氛圍,也叫醒了秋水娘的美夢。
“不知我家這是犯了什麼法?差爺可開口告知”
“大膽!官差辦案,你等不服?”
“不敢,隻是想請差爺告知究竟犯了何法?”
“不必多問,到了衙門就知曉了,将許有田還有許秋水都叫出來”
秋水爹聽的前院吵鬧立馬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看見三個官差怒目圓睜,中間那位官爺,頭戴三山冠,面無表情但不威自怒,體格較于其他兩人也更顯威武。身穿紅色圓領罩袍,因是天氣炎熱,又用臂繩将衣束在背後。腰上套着一個黑色捍腰,右側别着一把長劍,膝蓋上系着劄甲,腳穿烏皮靴。
右側官爺,面色最為兇狠,也是這位官爺在與秋水娘交談。未配長劍,一把長約四尺半的八棱骨朵錘,以雙肩為支撐放于脖子之後,雙手搭在八棱骨朵錘兩端。
左側官爺與右側官爺衣飾一緻,面色相較于前兩位稍顯和善,隻是佩戴兵器略有不同,右側腰挂箭囊,左側要弓囊。
”小民便是許有田,一定配合官爺辦案,可是我家小女秋水昨日腿傷了,不能動彈,她不過一個小孩子,是否能留于家中“
”大膽,官差辦案,莫說是殘了,就是死了也得給我擡過去“
”官爺你為何如此說話,小民都是本分人“
”本不本分的你說了不算,到衙門裡去聽縣尉說“右側差爺邊說邊向天作了一揖。
秋水爹氣急,但又不敢反駁,隻得帶着這幾位差爺去了秋水房間,秋水正在刺繡,看來人,停下了手中得活。望着爹娘不知所措了起來,想要躲到娘親懷裡,可是自己又無法動彈,就拉着身旁得被子扯來擋住了臉。
馬家驕心中一緊,聽說是太尉家的兒子禦街起碼撞傷了人,原來是個八歲的小孩,自家的兒子差不多也是這麼大。本來也看不慣這群狗官了聯合起來欺壓平民,但為混口飯吃,也是不得不妥協。
原先右側得那位官爺,一個箭步向前将被子扯了開,秋水被吓得哇哇大哭,秋水娘趕緊上前保住秋水”别怕别怕,爹娘在“
“牛大旺,這不過就是個孩子”中間的那位官爺呵斥道
“驕爺,這種刁民不用客氣,就該教訓,縣尉可說了,這些人都要帶去”
“傳文,你幫襯一下,将這個小姑娘擡上牛車”那驕爺的對左側的官爺說到
“是,驕爺”
秋水娘見事情無可商量,拿了床草席墊在車上。秋水爹将秋水緩慢的抱了起來,讓秋水娘護着腿。
“就不勞煩官爺了,我和娘子将秋水抱過去就好”
張傳文聽這麼說,也未反駁,隻跟在其後。
“許家夫妻照顧孩子坐馬車之上,傳文你來駕車,牛大旺與我在車後跟着。”
“為何?讓那許有田在後面跟着。”
“不可,許有田是縣尉必須要帶去縣衙的事人,不得有所閃失,莫非你認為你比縣衙的案件重要。”
“不敢”,牛大旺聽見這麼說不知如何反駁,隻是啐了一口,便是跟着上路了。
出發之時剛過辰時,今日的太陽也甚是毒辣,“娘,好熱,好熱,好渴”,秋水不停哼唧着,汗水不停的流着。秋水娘不停的給秋水用衣袖擦着汗水。秋水娘害怕這些汗沁道傷口中更是加重傷情。
秋水爹娘也是滿頭大汗,口燥舌燥,但是又是大人,也說不得些抱怨的話。秋水爹将外衫脫了下來讓秋水娘将外衫的前部蓋在頭上,尾部蓋在自己頭上。秋水爹娘一左一右正好是給秋水搭了一個遮陽篷。
秋水娘,拿的長衫袖子給秋水扇着風。秋水也在車上緩緩的睡着了。
“歇一歇吧,孩子都睡了”秋水爹昨日剛恢複的心态,今日又被擊了個稀碎。
秋水娘沒有回話,秋水娘一半是擔心孩子熱中暑了,一半又是實在是不給自己找點事做,這一路太煎熬了。
未時一刻,終于是趕到了衙門。馬家驕将秋水一家先領至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