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院中,走至右側最前方處,繞過三層小樓與會客廳之間的樹的後面,有一小門,金娘子敲了敲牆,牆面竟然出現一門形洞。“平時這個門是在繡坊那邊是打不開的,隻有起居院可以打開。平時由孫管家在這個院門處為你們開啟。”金娘子看向秋水一行人說道。
進入石門,便又回到了起居院中,出石門右側有八間住宿間,最左側是管家房,管家房旁邊是學徒房,因學徒都年級較小怕打擾他人便留出一件空房給教習做日常休息用。剩餘五間都是繡坊繡娘居住,每間可住八人。漿洗房最前方便是書房,書房左側依次是學堂,學徒繡堂。學徒繡堂右側便是内儀門,内儀門右側是一間涼亭,涼亭前側修建了一個八角池塘,涼亭右側有一列六間房屋為澡堂。
“都記住了嗎?”金娘子依次望向秋水,得寶,多兒。
秋水得寶多兒又被金娘子如此一望,心中慌張,馬上點了點頭。
“你們以後,卯時過半可讓孫管家帶你們吃飯,辰時即必須來這裡,姚教習教你們讀書識字。午時可以吃午飯然後休息到未時,再到戌時才可吃午晚飯休息。”
金娘子說完這段話後面無表情的望了望秋水等人。
秋水祁多兒點了點頭,到了賀得寶時,得寶竟哇的一聲繼續哭了出來。
“金娘子,得寶膽子小,娘子莫怪。”秋水走到得寶旁,抱住得寶安慰道。
“金娘子,我們一定明日一定準時,希望娘子莫怪。”祁月兒也站了起來看向金娘子。
金娘子點了點頭:“你們今日即如此袒護,希望你們日後也能如此互助。今日就不行責怪了,孫管家帶她們去逛逛就洗漱睡覺吧。”
“是,娘子。”
金娘子帶着教習走了,孫管家等賀得寶心态安靜了才将他們帶去參觀了内院,再将她們三帶去洗漱。
三位小朋友洗漱完,來到為她們準備的卧室。中間放置一張四方桌子,右側立着一個多寶格,卧室最内側是長八尺,寬同整個房寬,高一尺半的石頭砌的床,上面鋪了三床粉色如意紋被褥。
“我害怕,可以讓我睡中間嗎?”得寶拉着多兒和秋水的手,眼巴巴的看着他們兩個。
秋水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将被子拉到得寶旁邊問道:“你之前是不知道要來繡坊嗎?為什麼這麼害怕你還來?”
“不是我要來的,都是娘親讓我來的。”得寶又委屈巴巴快要哭出來了。
“為什麼你娘親非讓你來?”祁多兒也是好奇便接問道。
“娘親說,家裡的家産分給哥哥們之後不夠我的。向金娘子學習刺繡手藝和繡坊經營手段,等過兩年安定了,可以做生意養活自己。”
“我娘也是這麼說的。”秋水翻身朝着得寶說。
得寶将頭往向祁多兒:“那多多你是為什麼來繡坊呢?”
“我和秋水一樣。”
“不要吵了,明天你們還要早起去上課,遲到了可是要罰你的。”孫管家在外假裝嚴厲的呵道。
“噓,快裝睡。”祁多兒輕聲對秋水于得寶說,三人便一起裝睡,裝着裝着就睡着了。
好幾年之後,秋水才知道祁多兒被問到這個問題時候有多難過,祁多兒的父親是一個幾十年老秀才,當個私塾老師可以勉強養活家裡。本來家中大哥學業有成,考中了舉人,可突然得了惡疾,就這麼去了。
至此,多兒的父親就變的嚴厲苛刻了起來,多兒一共有兩個哥哥,大哥英年早逝,二哥和弟弟都比較愚笨。多兒出生之時,多兒父親甚是不滿,想要将她送人,被母親攔下。所以多兒父親給她取名為祁多兒。希望多兒。
多兒父親對多兒哥哥弟弟讀書甚是嚴厲,可不願教導多兒讀書識字,多兒就躲私塾窗外偷偷認字。多兒父親每次發現多兒之後便将她一頓毒打,多兒娘親心疼又無奈。後面知道金記繡坊會教讀書寫字又可學習刺繡糊口,便讓多兒練習了許久刺繡将多兒送來繡坊考試。
得寶不同于多兒凄慘的童年生活,得寶如她的名字一般,确實就是家中的寶貝。得寶娘親本是江南的一位樂妓。爹是一位白手起家的木料商人,不識幾個字。又長期不在家中,家中兩小兒不學無術甚是讓人操心。
得寶爹一日在船上喝酒,見一彈琵琶的樂妓被人騷擾。那女子竟将桌上的花瓶砸碎了,置于喉間說,那你就與我這屍體共度良宵吧。得寶爹見此女子甚是潑辣,心中甚喜歡,便上前阻攔,還賠償了騷擾該女子的男子當日的花銷。
又問女子學識如何,家境如何,得知女子琴棋書畫具識,家中隻有一老娘,全靠她一人養活,甚是心疼。便将該女子贖身納為妾室,将其老娘也帶回南河贍養。隻讓該女子教導其孩子。這位藝妓便是得寶娘親。
後來得寶娘親生了得寶,得寶爹的兒子皆以長大成人。雖然也對得寶娘親恭敬,對得寶也頗為疼愛。但得寶娘親還是非常不放心。又聽說戰事将穩,貿易應該更加容易,便想得寶去金記學得手藝與經營方式,便可找得寶爹要筆錢做些自己的營生。得寶爹覺得也可,便拜托金娘子收下了得寶。
第二日,秋水多兒得寶早早便起床,等着孫管家過來找她們。孫管家見她們起床這麼早也是一驚。
“起這麼早,也不怕等會上課瞌睡。”
孫管家笑着說,秋水見孫管家今日沒有昨日的兇悍也覺得清切不少,而後孫管家教她們洗漱穿衣。
今日的衣服不似昨日的以黃為主色,今日衣服是紅粉系的。每件衣服袖口褲腿都繡上了她們各自的名字。孫管家等她們穿衣好之後,将早飯領來,讓她們吃了便去向學堂了
秋水得寶多兒拉着手蹦蹦跳跳的往學堂跑去,現在挂在臉上的還是笑容,過會兒就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