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見得寶倚着小娘說道:“這是為何?我們這小寶貝何時回受這些委屈了。”
小娘見大娘過來了,忙讓得寶打招呼,又請大娘先坐下:“姐姐先坐下說話,小孩子鬧着要去城外接她爹爹呢。我不依,就在這撒潑呢”
大娘眉頭一皺,用手指輕點了一下得寶的頭,又笑着說:“天氣這麼冷,可不能出去。就是孝心沒處用,也不能吃這無妄的苦。”
小娘也笑了笑望着得寶:“大娘說的聽清楚了嗎?可不要在鬧了。”
得寶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我日夜想着大娘小娘,所以每次都早早回來。爹爹卻是不懂這個道理,我要去外面等他問問怎麼不着急回來。是不是不想我們。”
大娘小娘聽得寶這番話,哈哈一笑,大娘捏了捏得寶的臉:“就你嘴甜。”
得寶一下站了起來:“爹爹回來了。”
小娘聽得寶這麼說,仔細聽了一聽,外面好像是有所聲響:“睡蓮,你去外面看看,是不是郎君回來了。”
睡蓮剛要去,就聽見外面的敲門聲。得寶爹帶着兩位仆從走了進來,大大小小各搬了四個包裹。得寶爹長得威武高大,身材也略微肥胖,眼睛溜圓,好似門口張貼的門神畫像。
人雖長得兇,但為人卻十分溫和。得寶爹把冬衣丢在外面衣架上後坐至大娘身旁,烤了烤手。小娘給他倒了一杯熱茶。他飲了熱茶,搓了搓手才開口說話:“終于是暖和了,你們開始在聊些什麼呢?”
大娘笑着說:“得寶剛說你,怎麼回家這麼慢,是不是不着急見到我們呢。可巧你就來了,不然得寶就要出去尋你去了。”
得寶爹捏了捏得寶的臉:“就是着急回來,才在路上給你們選禮物耽誤了些時間。”
得寶爹先是拿了一個小方形的盒子,将外面的油紙剝了,露出一個黑色鑲貝漆盒,打開一看是個共二十顆的珠鍊手環。
得寶爹将手環帶在大娘子手上:“這是南洋金珠,比黃金成色不差。不是上次誰家娘子嚼舌根說你帶黃金俗氣,你就帶着金珍珠,又有黃金的貴氣,又有珍珠的雅緻。”
大娘聽這話心裡樂滋滋的,但是又怕得寶爹花費多了,就問道:“那這不是比黃金還貴?”
得寶爹笑了笑:“窮日子我兩過了好些年,現在好日子莫去操心問那麼多。”
得寶笑嘻嘻的望着得寶爹。小娘雖臉上也挂着笑容,但是心中也有些酸楚,得寶爹和大娘雖都待自己極好,但還是有幾分吃醋和難受。雖知道自己不應該多想,但還是控制不住。
大娘看小娘雖是在笑,眼裡卻是難過,就拍了拍得寶爹:“都随你。快些把若芙妹妹的和得寶的拿出來開開眼把。”
自己又何嘗不難過呢,剛聽說若芙要進門時,愁得好幾宿睡不着。不知道怎麼處理,心裡愁自己幫不上郎君,又愁來的是個小妖精,要害了郎君。沒想到是這麼個如花美人,心地又善良,教導自己和孩子讀書又幫郎君管理賬目,自己還有什麼不滿?又能有什麼不滿呢?
得寶爹又拿出一個長型黑色鑲花漆盒和方型紅木雕花盒子,先打開了長型盒子,裡面放有一個鑲看三顆紅色瑪瑙,中間那顆有一節拇指大小,左右兩顆較小隻有一節食指大小,珍珠為鍊條的金項牌。
得寶爹拿着項牌帶在了小娘的脖子上:“這是上面是西域瑪瑙,項牌是我找工匠打造的。工匠說這是金雲映紅霞。樣式不錯,名字俗了些。”
大娘子看了看:“還是若芙長得好看,皮膚白嫩,更顯瑪瑙的璀璨。仔細一瞧,若芙妹妹比十多年前剛進門時還是沒啥變化,貌美的很。”
小娘摸了摸項牌:“姐姐說笑了,是這紅瑪瑙映的我倒是年輕了。”
是啊一晃十來年了,剛來時,花船的姐妹都勸我要當心原配蹉跎。沒想到是個這麼好心的姐姐。今生讓她受委屈了,希望來世可與她做一對好姐妹。
得寶看了小娘又看了看大娘,最後望向爹爹:“這個是我的嗎?我可以打開嗎?”
得寶爹點了點頭。得寶便将剩下的盒子打開,是一個五彩的手鍊,她甚是喜歡,立馬将其帶在了手上:“爹爹這是什麼?好漂亮。”
得寶爹摸了摸得寶的頭:“這是彩色碧玺,剩下那些不是重要東西,吃了飯在拆了分。我已經讓廚房把飯菜送來這裡了。”
得寶一家終于是團圓的吃了頓飯,秋水家今日也收到了團圓的來信。今日早晨之時,信客将信送至秋水家。秋水爹打開信查看大喜又大憂。
信中寫道:“不知家中是否已知消息?天子親征,大榮士氣大增,一舉擊潰燎耶戰士。但今上念燎耶環境困苦,願為燎耶成天下同盟,遂每年贈予燎耶二十萬兩白銀,望以後廣通商貿。未收回北燕十六州雖屬遺憾,但最遲于來年四月我便可歸家。”
秋水爹回信道:“快些歸家也好,弟妹也甚想你。吾兒萬不可意氣用事,天下之事也如家事,外出的兒子想着歸家,則是孝順。若是家中的父親常念兒子,就要被指責敗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