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水答道:“我無意見,那多多回來之時,可要與我詳細描述一番那人長相。”
祁多兒笑着點了點頭。
幾人來到了一處府邸,一位年近四十的婦女帶着一位十來歲的少男相迎,兩人穿着兩件新做的衣裳,小兒脖上挂着一個長命鎖,那中年婦女倒是未穿戴金銀之物。見楚雲照的馬車來了,那婦人急忙拉着那位少兒笑着上去相迎。
兒子帶甄家兩兄弟去牽馬放貨,母親向楚雲照說道:“你應當就是雲照小郎君了?這兩位不知哪位是許秋水,哪位是祁多兒。”
楚雲照向那夫人回禮到:“在下确實,不知夫人是何人?黃衣為秋水,綠衣為祁多兒。”
那人仔細瞧了瞧許秋水與祁多兒笑笑道:“我乃金坊主同期學徒,你們可稱呼我為襄姨。我受金坊主之托,置辦了這個宅院,又為各位購置了一些用品。但仆從還未選取,在等各位來了再辦理。”
“多謝襄姨。”
“快些随我先進來吧,一晃多年了,還從未見過雲照小郎君呢,俗語果說得不差,外甥像舅舅,雲照小郎君如楚醫師一般俊俏。原先說金娘子與田娘子乃繡坊雙絕,今日得見許娘子與祁娘子,到更是青出于藍了。”
“多謝襄姨誇贊,不知先前那位少年是你何人?”
“那位是我的小兒子。”
“不知襄姨家中還有幾人?”
“隻有我與小兒了,本還有個長你幾歲的大兒,上了戰場,同時去的幾位鄉親都回來了,隻他未歸。二女兒兩年前嫁了人,丈夫病了幾年,實在不願拖累家裡了,去年冬天去河裡嗆了幾口冷水便去了。”
“是雲照多嘴了,襄姨莫怪。”
“不礙事,多年沒個說話的人了,今日說出來了也暢快了。雲照郎君既然問到此處了,我便也想求郎君一件事。”
“襄姨但說無妨。”
“大兒到是留下好些撫恤金,可都被我丈夫的病用了大半。我又是個婦道人家,家中的田地被叔伯占了去。留下這個小兒我實在是無力,得虧金娘子讓我采辦此事,得個糊口的活。雲照郎君、許娘子、祁娘子若你們滿意的話,可否留我做個灑掃的活計,讓我小兒做個養馬的小童,糊口有個地方可住就好。”
楚雲照思考一番問道:“這宅院,地處中心,但不臨鬧市,位置甚好。不知襄姨采購花費多少?”
襄姨笑了笑說道:“三萬貫。”
楚雲照心中一驚,這地勢,之前問過在明州的好友起碼要五萬貫。襄姨怎得如此便宜拿下。
楚雲照疑惑的看向襄姨道:“如何如此便宜?”
襄姨大笑道:“此處是城外朱員外置辦的宅院,本不出售。我與他說是為了今科狀元所置辦的宅院,待你升遷,就五萬貫賣回與他,若留便漲了家中風水,不留也可加價出售,到是不虧。”
楚雲照笑笑道:“襄姨到是好本事。”
楚雲照與秋水一行人參觀了一番府邸布局,此府邸是一個三進的院子,裡面又分成六個小院。每院各有三間屋子,一件主屋,東西兩側各有一間廂房。
府邸西側是主院與前院,中間過了前院正門便是内院,主院東側還有五間耳房。
東側是三間小院,右上兩間院子一樣的大小,布置精巧,又有梳妝台與新置辦的妝奁,應是舅媽特地給秋水與祁多兒二人所留。
待到甄家二位兄弟将馬牽好,又付給了馬夫銀子,将物品都卸了下來後。來向楚雲照複命。
楚雲照見人來齊了便說道:“東側一院二院,布局大小一緻,秋水師妹與多師妹你兩自行選擇一間院子。大龍兄,二虎兄,你兩過些時日要将家屬接來,那便住西側主院,主院東側有五間上房,可供你們今後的孩兒居住。襄姨你與你兒便住東側前院,我住内院,西側前院暫且空置,待以後有客可供安排。”
甄大龍向楚雲照行了個謝禮,甄二虎向楚雲照說道:“多謝雲照兄弟,我二人以後必将為你赴湯蹈火。”
楚雲照回禮道:“二虎哥言重了。”
襄姨拉着她兒的手說道:“二狗,快給雲照郎君磕頭。”
楚雲照急忙攔下,向襄姨問道:“令郎可讀過書?”
襄姨摸了摸眼淚說道:“這孩子命苦,出生父親就病倒了,我倒教他識了幾個字。”
楚雲照思慮了一番說道:“待過幾日,我為令郎先尋個學堂,不知公子可有學名?”
襄姨搖了搖頭說道:“本想取個小名好養活,待到入學之日再請人取個名字。可家道中落了,便也沒這個機會了,若雲照郎君願意,可否賜個名字?”
楚雲照向襄姨行禮道:“不知令郎貴姓?”
襄姨答道:“雙木林。”
楚雲照思索一番便說道:“今日見院中景色宜人,日光和煦。襄姨你覺景和二字如何?”
襄姨思索一番又念道:“景和,林景和。到真是不錯。”
說罷又要拉着小兒向楚雲照磕頭道謝。
楚雲照急忙攔住襄姨說道:“不必如此,今後還要請襄姨多多照顧。”
襄姨擦了擦眼淚又點了點頭說道:“多謝雲照郎君、許娘子、祁娘子收留。”
幾人熟悉了一番,收拾收拾了東西,休息了一晚。第二日辰時吃過早飯,秋水與祁多兒兩路人馬便各自出發該去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