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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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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又切切囑咐手下的人,封鎖他的健康狀況以免動搖軍心。

從秘書口裡聽來蔣鶴賢那席言論,蔣老董事長連碗裡的滋補湯也不願喝了。

他将湯匙扔進面前的瓷盤,發出清脆的叮當聲響:“他最近還在跟那所謂的什麼社長見面麼。這是存心想打我的臉了,明知我與那厮不對付還日日見面,他想做什麼,這麼傲不如當初别退那學,好好在實驗室裡研究他的學術,我好心給他個機會還跟我拿喬,我到要讓他看看誰才是讓他坐到今天這位子的主人。沒有我,他蔣鶴賢什麼都不是。”

秘書眼見蔣老董事長晴天霹靂般大動肝火,不敢言語。

隻有管家才能勸說幾嘴,諸如别傷了剛愈合的身體,以免病情波動。

林林總總一番絮說,管家一邊瞧蔣老董事長的神色,一邊卻也不敢提醒老董事長,當初正是他主動找人算計蔣鶴賢把他塞進這家公司。

更不敢提醒怒火中燒的老董事長,這家公司前身正是蔣鶴賢父親生前的藍圖。

他囑咐秘書給蔣鶴賢打去電話,叫這後生别再和蔣老董事長對着幹。自己則在後頭,聽他倆對話時不時地用眼色支招:“蔣董事長近段時間身體欠佳,難免連累了心情,正要拿人出氣。”

蔣鶴賢聽完他們這番斟酌商量出來的對策,不覺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惹到了你們這位老人家。我自認也一直勤勤懇懇在崗位上工作,怎麼反而因為我太有上進心,也看不慣我了。”

事後,管家一尋思也看不透蔣鶴賢的心思。卻隐隐感覺出蔣老董事長頻繁被蔣鶴賢撥痛神經的緣由。

他對溫秘書說:“蔣鶴賢這男人就不該在我們這領域工作,或者說他不适合一切束縛着他的領域行動,他那顆頭顱總是微微擡起,昂揚地瞧着别人。我們董事長哪能真心想把他從那位子上踢下來,就是看不慣這年輕後輩太無拘無束。你且看着吧,董事長隻是想給他個教訓,讓他好好長長記性。在我們這行工作,乃至于在這社會成長,都必須得把那顆頭顱狠狠摁在泥沼地裡蹂躏一番才能蛻變。”

溫秘書沉默了,看向手中那杯喝到一半的飄香四溢的茶水:“何苦來,我看他這一年變化也不小,沒再似往日那樣任意妄為了。”

管家笑笑:“那能夠呢。蔣董事長也不是個聽話的主,說難聽點也是個刺頭。”他小聲說,“他看着蔣鶴賢沒準就想到年輕時的自己呢。蔣鶴賢就像一匹草原上不緊不慢的馬,不受人力的鞭策也沒被人綁過,蔣董事長現在呢,就是一門心思想當那個執鞭者。咱們啊,誰也别摻和,就當個局外者看他倆在裡頭鬥就成了,免得惹一身騷,最後哪頭都不落個好。”

這日入冬,天氣全然是變得風霜雪雨交雜起來。公司樓前一支老樹早就掉光了葉子。

光秃秃的枝條,橫生斜逸地穿插進一樓窗口的内室。

蔣鶴賢探在玻璃窗欄邊,将枝皲裂的半根爛條剪了下來,本想扔進垃圾桶。

等待房間内的技術人員拉表的同時,一眼瞟見路過的園藝工。他直接揮手叫來附近穿上了厚厚冬衣的老人。

老人最是歲月靜好,一心撲在公司園林上,不管外界如何風起雲湧八卦議論交加,也能和蔣鶴賢聊兩句家常瑣碎話的豪爽性情。

老人感慨,“我在這地兒快三年了,從前都沒個人在這走動,以前也就我一個人時常除草剪枝什麼的,沒想到啊,今年蔣總來了後,此地煥然一新,倒有了新的面貌。”

蔣鶴賢從他領子前厚厚的棉絮上劃過視線,他要想和人聊起來,一直都有不讓話落地的本事。這麼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談着從昨日的雨聊到今天的雪:“我之前一直在外地,也是頭一回回來就碰見了這城市下起這麼大的雪。”

老人家拿粗糙寬厚的手掌,不住地低頭哈氣。“可不是,往日這冬天都是盼着下雪,它都不下。今年倒好,這一年還沒過完呢就下起了這麼大的雪,稀罕。”

蔣鶴賢看他神色隐有擔心,便多扯了句:“俗話說瑞雪兆豐年,來年興許是個順遂平安的太平年。”

後頭伴随着嘩啦啦的聲響,已經拉出了好幾張今年年度的分析表來。那名技術人員礙着外頭有位老人,刻意保留言語:“蔣總,我好了,您來看看吧。”

蔣鶴賢旋即扭身,站到計算機前和他一道看了看。那老人家也識趣得很當即拉上窗,離開。

這地不是好談事的隐秘地方,蔣鶴賢就帶着一名技術員工和一名管賬的會計,上電梯到了他的單人辦公室。

正在聽手底下這些員工,報告近期的公司财報。蔣鶴賢不時翻着他們交上來的财報,看着上面精準到小數點的數據。

人人都知蔣鶴賢和蔣老董事長近期似有不睦,故而辦公室的氣氛也如壓着幾團陰雲,直教人喘不過氣。

那管賬的先還隐忍不說,最後實在撐不住就開始抱怨:“咱們都分離出來了,總部那邊的人也過于霸道了些。我們今年這一年的收入支出哪項項目和他們挂鈎了,隻怕他們别落井下石就好了,還一天天的自視甚高,把我們當小弟使喚。”

她旁邊那位技術人員眼看蔣鶴賢沒什麼表示,趕緊掩嘴咳嗽制止。

蔣鶴賢倒沒有懲罰她話多的意思,照舊擡眼看着他們交上來的文件。

手機裡有條信息震動,他才從風輕雲淡的神色到瞥了一眼來訊。轉為斂色,招手示意了一下。

前邊兩位低頭耷腦的人登時不語。

隻見明亮燈光鋪設下的辦公室,若幹陳設都反射出刺目的光芒,襯托得外面銀裝素裹的天地分外寂靜。

連根銀針落地,都能紮進心坎裡般讓人生畏。

蔣鶴賢的聲音像融進這片辦公室的每一個家具擺設,輕得恍若未聞。但在旁人的耳朵裡又如重若沉石,攜帶着平靜背後被掩埋的狂風驟雨:“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一下。”

不消半日,公司内部就已将惶惑傳播得沸沸揚揚。

有人說蔣老董事長不日将莅臨公司來收權,又有人說大公司豈容這等兒戲。

後面這話就是小黃坐不住,跳腳這麼一說出來的。

當即就有人不甘示弱反駁:“董事會那些人加起來也不如老董事長一個人的股份重量大。照我看啊,鬧事鬧不大的,就看權利交接後,你會不會忠心耿耿跟着你的小蔣總走呢。”

小黃氣得牙根癢癢,但也無計可施,一個勁地琢磨他是哪一步走錯了。不對啊今年明明形勢大好,怎麼突然就風雲直變。

蔣老董事長究竟想做什麼。

蔣鶴賢在這群人的議論聲裡走出辦公室,直入電梯。外頭人頓時偃旗息鼓。待蔣鶴賢離開才又接頭交耳起來。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看一堆熙熙攘攘的人擁簇着一個濃密銀發的鶴皮老人朝這走過來。

老人最後駐足在蔣鶴賢面前,抛下句話:“你不想在家裡見我是麼,那我們就在你的辦公室好好談談。”

此話聲音頗輕,尚還不能在周遭的人群擲下一枚炮彈一樣驚起動亂。蔣鶴賢也沒在意,徑自仍往外走:“我現在沒時間。”

蔣老董事長與他擦肩走過,多年高位在即,已将他養成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你急着去醫院見你大學時那姓朱的女朋友吧,但你也不看看,你坐擁這麼一間大公司,但你的流動資金又能挪用多少呢。”

蔣鶴賢立刻站住了腳。

再一聯想早晨管賬的一通埋怨,不難推測蔣老董事長又使出幾多陰招。

蔣鶴賢側頭狠狠盯住了蔣老董事長的後腦勺。

半晌擡腳,蔣鶴賢重又進了電梯間。

蔣老董事長特意讓所有人都出去,清掃出這麼一間裝有攝像頭,三面玻璃的大電梯間。

隻留下他和身旁低氣壓密布的蔣鶴賢同處一室。

蔣鶴賢用餘光瞟了眼不動作的蔣老董事長,伸手按了顆無人問津的電梯鍵:“你知道嗎,我和你最不同的一點,我不會拿我爺爺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你面前要挾。我低估了你們這些無利不圖的商人,連一介女流之輩也能拿來當把柄來威脅。”

蔣老董事長低聲寒笑:“你哪隻眼看見我把那女的怎麼樣了。但你這種不聽話的人,把我惹急了,我倒可以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商人的險惡用心。”

他淡淡地看向攝像頭,那端早就很有眼色地自行關閉了。

蔣老董事長才接着說,“你把自己摘幹淨好似身處局外是什麼意思,你現在坐的位置,每天接手的項目,哪一項不正昭示着你也是個和我一樣的商人。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幹淨的人麼。”

電梯叮地一聲開了,然而裡面兩人都無出門的意思。于是電梯門外的人眼睜睜地用餘光瞧着這電梯門又一次閉上。

蔣鶴賢用手撐着玻璃,并不再按任何一顆鍵,側頭打量蔣老董事長的臉:“您想把我當空架子利用,趁早說明也無礙。你明知我已經入了這個局,何必當初還把話說得虛僞又動聽。”

蔣老董事長先還不語,這時也不知是觸動哪根心弦,驟然發笑:“你先放心,我暫時不會對你那小女朋友做什麼。因為我倒想反過來問問你要幹什麼。”他逼近蔣鶴賢,用着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一字一頓低語,“别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扪心自問,你那前女友不是你強逼利誘奪來的嗎。你要幹什麼,蔣鶴賢。你想讓你爺爺從墳墓裡跳出來嗎。”

蔣鶴賢低下臉,分毫不退讓:“我念你病體在身,本不想和您多糾纏這個話題。不用拿我爺爺來壓我,他從來不會像您這樣看點小道新聞就瞎起哄。”

蔣老董事長重重一拳砸在玻璃上:“你糊塗。我要想搞你,随便把你這點破事宣傳得人盡皆知,就能輕而易舉把你弄下來。”

蔣鶴賢說:“董事長,你與其想讓我身敗名裂,不如先把我手下所有流動資金提前凍結了,讓我寸步難行得好。你也知道我并不在乎這些名聲。”

蔣老董事長不顧玻璃的碎裂,沉聲:“但願你明天還能像今天一樣嘴硬。”

蔣鶴賢的臉色已在七棱八角的玻璃碎影裡,照出一絲絲的蒼白。他摁了一層鍵,便頭也不回走出去。

外面圍擁的人一會兒做鳥獸散,一會兒又蜂擁齊上,在一地碎玻璃裡驚呼着董事長撲了上來。

蔣鶴賢腳步一步未停留,驅車開到了聯系好了的私人醫院門口。

他隻身一人獨往,身邊也沒帶一個人。在外邊抽了一支煙後,便走進去聯系前台的醫護人員。

那人瞧他精品西裝加身又打領帶,白襯衫幹淨整齊,不失一股天然的閑适優雅。隻一眼便能從他全身價位上打量出他的地位。

前台挂着挑不出毛病的笑容,前來迎接:“這位先生,您有什麼咨詢的問題嗎。請問您是來投資合作呢,還是來看病就診。”

蔣鶴賢一隻胳膊撐在櫃台上,看了看周圍幹淨舒适的環境,最後才回眸看回面前的工作人員。

他的言辭簡單低沉悅耳,簡明他和他們醫院裡一位挂職的大教授提前聯系有約:“你幫我領路吧。”

他身上有股清冽的香氣撲面而來,既不像舒爽的剃須水,也不似高貴的男士香水。兼之兩者中間讓人,不覺臉紅。

那女孩埋頭踮着腳溜出來,小聲說:“那您随我來吧。不知您貴姓,我幫您進去知會一聲。”

蔣鶴賢适才還殘留着在公司電梯間與蔣老董事長的一番交鋒,不自覺就面無表情地出神了一會,隻待回過神,這會才看了眼臉上微紅的女孩,扭頭看向窗外的雪天白地:“姓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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