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火笑眯眯的開口說：“那我們李當開車，賀老師你先跟車走，我幫你開車跟在後面，特别辦那地方我也熟悉呢。”

倒是一個好辦法，賀嘉寶沒多猶豫就答應了，把車鑰匙給了過去，自己坐上了黑色大奔的副駕駛，讓賀鴻窦坐後排。

李當坐到了駕駛位，他指揮賀鴻窦扣好安全帶後，就啟程了。

特别辦的上海辦事處在浦東，黃浦江邊上，從某銀行大樓旁的小弄進去，拐個彎就是了，一棟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的6層小樓，隻是在大樓前的院子門口，有位看上去年紀不小的清瘦保安大爺會對進出的人員進行檢查。

李當跟大爺很熟悉了，也沒逃過進門被盤查的手續。

賀嘉寶第一次到這裡來，也覺得新奇，她還說：“保安大爺看起來很嚴格呀。”

“嗯，他已經在這裡工作30多年了。”李當還說，“大爺是個細狗。”

賀嘉寶愣了一下，在腦海裡反應了一會才想起來李當不是在玩梗，而是大爺真的是細狗，忍不住從後視鏡再次觀察大爺，這才發覺看着瘦弱的大爺臉型長得有幾分像細狗。

進了大院停好車，李當就帶倆跟班進了大樓，樓裡的是一副上世紀2.30年代大上海舞廳的裝修風格，看上去有種奢靡的氛圍，但工作人員的表情又都十分嚴肅，一樓接待大廳的女接待員在面對他們的時候，眼皮子都沒多擡高十五度，隻是用很淡定的語氣說話。

“姓名，級别，任務内容。”

“李當，賀嘉寶，一級辦事員，辦理大熊貓豆包退休事宜。”李當習以為常的回答女接待員的問題。

“3樓，戶籍科，你們送過去就可以了。”女接待員在電腦上一頓操作後，遞了張卡放在桌面上。

“謝謝。”李當拿起卡，帶着賀嘉寶和 朝一樓左手的電梯走去。

按下上樓鍵，老式的栅欄電梯慢悠悠的打開，電梯内卻需要刷卡識别樓層，古老的外表搭配着科技的内核，讓賀嘉寶感覺有些好奇。

不過整個大樓内安靜的氣氛也讓賀嘉寶不方便提問，她隻是老老實實的跟在李當身後，時不時看一眼同樣滿眼好奇的賀鴻窦，後者也許是被這裡的氣氛鎮住了，隻敢用眼睛到處看也不敢開口了。

還是賀嘉寶在進了電梯門關上之後開口問：“剛才那位女接待員是？”

李當在電梯關上後也明顯放松了一些，他輕聲的說：“那是專門值夜班的接待員，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隻知道她是特級辦事員，在上海辦事處已經待了60多年了，她原型是雕鸮。”

“雕鸮？”賀嘉寶在心底回想了一下最近看的野生動物視頻，“噗，是兔子的天敵。”

李當扭頭瞪了賀嘉寶一眼，自己也忍不住輕聲笑了，他說：“其實大家成為妖精之後，在這方面并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們的食物鍊也跟人類是一樣的了，隻是偶爾會有一點點緊張。”

“我懂，我懂，刻在靈魂深處的恐懼嘛，我也會有害怕的東西。”賀嘉寶安慰道。

“還是大熊貓好，成年之後就沒有任何的天敵了。”李當看了眼身邊的1米9大漢，帶着些許羨慕的口氣說。

賀鴻窦有些懵懂，他臉上露出了一個憨憨的笑容，說：“我在動物園長大了的，确實沒感覺過危險。”

噹的一聲，電梯抖了一下停在了3樓，李當有些有力的拉開鐵栅欄門，對兩位做了個請的手勢，随後很快找到了戶籍科，在那裡給賀鴻窦辦理各項的手續，除了身份信息這些外，特别辦還給他在辦事處裡留了一個房間，培訓結束之前，他隻能住在宿舍裡。

“所以，特别辦是要幫妖怪們适應這個社會，”賀嘉寶斟酌着用詞，“培訓就業？”

“噗，”李當輕笑，“這個詞用的不錯，就是讓大家熟悉各項規則，最後能融入社會。既然能變成人，也要獲得人類的身份，融入社會。”

“不然你想想，以現在自媒體發達的狀态，哪天有個野外博主在直播小動物的時候，突然來個大變活人，這造成的影響可就大了。”李當又補充了一句，“或者滿大街的小動物到處跑，瘋狂動物城嗎？”

賀嘉寶有點想笑，但也有些咋舌：“所以其實妖精挺多的？”

李當卻搖頭了，他答：“畢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全國存在的真正意義上的妖精也沒有超過1千，不能變成人形的妖怪也沒有過萬。”

“不能變成人形的妖怪？”賀嘉寶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