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車子離開,按照自己胡謅的路線,姜維也打算得盡快趕上同伴。他剛一踩,沒騎幾步,發現後輪胎癟了。
準是剛才被撞的,姜維氣憤地想,好心沒好報,他蹲下身子,摸了摸,手上突然黏糊糊的,還好隻有一點點,他本能地往衣服上擦。
像這樣生氣大約一刻鐘左右,雨落了下來,而且越下越大。
正在這時,前方騎過來三輛單車,原來是自己的同伴。大家都穿上了雨披。
“可找到你了,胎壞啦?”同伴A關心地詢問道。
“是啊,”姜維歎氣道,“運氣不好。”
“這鬼天氣,騎不成了,都回去吧!”
“也隻能這樣了。”姜維對此隻能表示無奈。
這時,幾輛警車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嗚嗚個不停。
“說到運氣不好,你這不算什麼,看到那些警車沒,抓搶劫犯的,幾小時前還在收費站撞死了一名收費員,推着屍體前行了五百多米。哎呀,腦漿都出來了,血漬呼啦的,也是,這群外地佬不認路,高速又不敢走,隻得到處亂竄,你知道他們把車開到哪去了,渡江路,那可是死胡同,是警察最多的地方。加上這麼大的雨,他們插翅難逃。現在八成都被抓了。”
“這麼說,你們是從渡江路趕過來的?”
“是啊,這不是我們的最終路線嗎,還是你提供的,這麼快就忘了?!”大家都對着他大笑。
“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姜維回答,他總算明白那條從腦子裡突然冒出的路線是怎麼回事了,人不服老是真不行,老婆說得對,他不年輕了,“眼瞅着雨越來越大,你們快回。”
“先送你回家吧。”
第二天,姜維起床吃早餐,先被老婆大大奚落一番,爾後,他打開今天的報紙,本市頭條正是昨晚發生的高速路追逐戰。
他對搶劫案什麼的興趣不大,隻是為了躲避老婆的目光。
“你看你,衣服上還有血,”老婆說。
“大概是番茄醬吧。”他本能地支吾道。
他一次又一次出神地盯着那份新鮮的報紙看。
僅瞥了眼兩張嫌犯的圖片,隐約覺得這二人頗為眼熟,對啊,這不就是“好心”幫忙指路的那兩位?
他迅速起身離開去翻還未來得及洗的衣服,怎麼看這番茄醬像腦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