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院了。
這裡沒人認識他,但大家從他的行為推測,他應該家境殷實。他住院的第一天就主動調戲女護士,女護士也心甘情願地和她調情。
他稱不上風流倜傥,但口才絕佳,不到一個禮拜,已經和三個護士開了房。護士們都收到了慷慨的報答,這是毋庸置疑的。
大家都佩服他的高超技巧,其中有一名和他住同一間房的病人,已經在這裡住了三年,叫他小A吧,小A對他的事似乎特别上心。
小A開門見山地問他。
“你有抑郁症,我怎麼看不出來?”
他不理小A,自顧自抱着頭睡覺,誰都有難言之隐吧。
一個禮拜後,小A在看電影,他走了過來。
“聽說你欠了賭債,很大一筆。”
小A警惕地瞅了瞅他,不理會,繼續看電影。他自讨沒趣,悻悻地走開。
快一個月以後,某個晴天,大家都在外面散步,小A向他打招呼,裝作特别熟的樣子。他也沒拆穿。
“嗨,”語氣冷淡。
“我查了你,你沒有抑郁症,但是特别喜歡護士。你去了幾家醫院?”
他非常訝異,但還是禮貌地搖搖頭。
“我聽不懂。”
小A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紙和照片。
“這些漂亮的護士一眼就認出了你。五家,十家?”
他既沒有否認,也不承認。
“有意思。”
小A帶着諷刺的口吻。
“你可真是多情種,她們想念你。記得小C嗎,她非常喜歡你送的鑽石。”
他仍然是一副冷漠的态度。
“你想說什麼?”
小A不露聲色地朝他走去。
“我不得不注意到一件事,你和她們開房是有目的的。”
他仰天長笑。
“好笑,開房就是目的。”
“我不得不注意到一個事實,你找的護士都是産科的,而你問的最多的問題都和孩子有關,我非常奇怪,你這麼有錢,和誰生孩子不行。”
他偷偷看了看四周,見人煙稀少,朝小A招招手,大家一起往更偏僻的角落走去。
“她們告訴你,我問的問題了。”
“花了我一千塊,”小A繼續說,“這麼說,你想買一個孩子?”
“嗯哼。”
“為什麼?”
他抖抖肩,咳嗽了一聲。
“我父親時間不多了,我還有三個兄弟姐妹,他們都有孩子,我是長子,卻沒有,我父親告訴我,如果今年内還沒有,我一毛錢都拿不到。”
“好個中國式的父母,”小A突然問,“為什麼不自己生一個?”
他低着頭。
“我生不了,放縱的生活毀了我。”
“現在買個嬰兒并不難,幹嘛老跑醫院。”
他咧開嘴,嘲笑我的天真。
“我父親不是笨蛋,他不會輕易相信的,所以我跑遍了這座城市所有能生孩子的醫院,打通關節,一旦我父親讓人驗DNA,我可以确保不會出錯。”
小A驚了,這人心思太細膩。
“可是,為什麼是婦産科護士,不是驗DNA的醫生。”
“因為我打算,讓我父親親自來看着孫子出世。”
他得意洋洋地說着,小A在心裡掙紮。
“怎麼做?”
“當然是帶他來産房,”他繼續說,“誰都相信眼見為實,每隔幾天,幾乎都有婦女來醫院生産,我隻要找到醫生,買通他,在婦女生完後把孩子交給來冒充為我生孩子的女人,假裝是她生的,然後告訴那位生孩子的女人,孩子死了。”
“就這樣?”
“當然不是,親子鑒定不能少,不過很好安排,用錢就可以搞定。”
“你選好醫院了?”
“這裡,我父親選的,他不信我。”
“所以,你要賄賂韓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