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卿朗趴在桌上笑得喘不過氣。
……簡淮風有點後悔問,但既已問出口,便梗着脖子固執地想要知道答案。
卿朗笑夠了,才道:“我真是太喜歡你這種性格了,想知道?我告訴你啊,他是我前男友。”
輕飄飄的話語一落,簡淮風臉上的懊惱神情沒了,轉而有些空白。
前男友?
什麼時候的事?
他從十四歲就認識魏南庭了,從沒聽他提起過什麼男朋友。
也是,他那時隻是他的外甥,就算談戀愛了也不用特地告訴他。
“哎,真是可惜。”卿朗歎道:“他各方面條件都是頂配,是個非常完美的戀人,我還真挺舍不得他的。”
他露出懷念的神情,舔了舔嘴唇,突然湊近少年耳邊,“诶你不知道……”
刻意壓低聲音說了個什麼,少年臉色一變,手中的筆記本都被他突然攥緊的手撕掉一角。
卿朗拍拍他的肩,“别擔心,我是個很專一的人,雖然我的确舍不得他,不過既然分手了,我就不會在對他有什麼想法,現在我隻喜歡你。”
“你說的都是真的麼?”簡淮風聲音很低,不仔細聽都聽不出其中微微的顫音。
“當然,我可是對你一見鐘情啊。”
簡淮風:“我是說……”
“你和他的事。”
這時候上課鈴響了,教授拍了拍講台開始點名,卿朗還沒有那個閑心要坐在這裡聽無聊的宗教學課程。
他站起身準備離開,“想知道?下課後來找我,我在科創中心咖啡廳等你。”
教室安靜下來,教授開始講課。
簡淮風卻有點心不在焉。
他扣着手指尖,摩挲着袖口的橙鑽胸針。
這回袖子上的扣子沒掉,隻是現在他習慣把胸針别在袖口,這樣随時一收掌就能握住,已經成了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現在卻沒辦法思考,想的都是送他這胸針的人。
兩節課過得飛快,下課後,簡淮風慢吞吞地收拾東西,出了門已經是下意識地往科創中心走。
心裡的聲音告訴他,不要追根究底地去知道那些過去的事,知道了又能怎樣?
既不能讓它沒發生過,又給自己平添煩惱。
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走到了科創中心樓下。
他還是很好奇,出于一種自虐心理,擡腳跨上台階,忽然一隻手搭上他胳膊,把人又拉了回來。
秦見青在他眼睛前打了個響指,“怎麼走路都發呆,别一腳踩空給教學樓來個跪拜大禮,這樓前年才建的,不用這麼虔誠。”
“你怎麼在這裡?”簡淮風扭頭。
秦見青攬着他往回走,“我還想問你呢,說好一塊兒去食堂吃午飯,你不等我就走了,沒我帶路連食堂在哪兒都找不到。”
就這麼被不由分說拐去食堂,簡淮風看了一眼就隔了一堵牆的咖啡廳,忽然跟自己賭起了氣。
幹嘛非要知道魏南庭過去的桃花,他一點都不好奇!
……
食堂,秦見青被早就喝習慣了的食堂涮鍋水給嗆道,咳嗽幾聲,“啥?你要來我們宿舍借宿?你怎麼知道我們舍有個考研的舍友搬出去了……”
……本來隻是問問,如果不可以他就找别人去了,不過現在他知道了。
簡淮風道:“明天有早課,怕遲到。”
這一聽就是很爛的借口,簡淮風隻是不想回去面對魏南庭而已。
“可以嗎?”
簡淮風低着頭小口吃飯,問完就靜靜等待回答,仿佛隻要秦見青表現出一點覺得麻煩之意,他頭上那根翹着的卷毛就會像洩了氣的球一樣垂下去。
秦見青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卻已經是無法拒絕了。
……
下午,簡淮風原計劃是回家練唢呐,現在回不去了,他就跑了家婚慶公司,找人問了問有沒有需要吹唢呐的婚禮。
婚慶公司的人都懵了,搖頭說現在沒有,以他們的風格方向來說,以後也不一定會有。
最後留了個電話,不出意外毫無眉目,便回學校了。
接着就是一些無聊的社團活動,放平時根本不感興趣,現在卻破天荒參加了,搞得同社團的成員都很激動。
折騰半天,天都沒黑,簡淮風累了,回到秦見青宿舍,找舍友師兄随便借了本高數題做做放松一下。
結果因為他老是走神,被系統判為不專心,不時意思意思電他一下,搞得他更加煩躁,一頭卷毛跟要炸開似的。
秦見青一回來就看到這場景,眼神詢問譚天他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