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情春呵了聲,所以說最後還是得按原計劃行事,那江枕雲這個廢物何必折騰這麼一通?
不僅讓賀秋晚提前有了警惕,還害得她損失了不少人手,真是得不償失!
要不是江枕雲方才表現得太過激烈和抗拒,樂情春真要懷疑她跟賀秋晚是一夥的了。
“桃花村那邊已經布置好了。”樂情春閉了閉眼,選擇最後再相信江枕雲一次,畢竟她也沒有别的選擇了。
昨晚逃過一劫之後,她便傳信給了幽冥大人,可大人卻讓她聽江枕雲的。
想到這裡,樂情春也是滿心的不解,大人為何獨獨對江枕雲青眼有加?
她實在沒看出來江枕雲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江枕雲聞言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上下瞥了樂情春一眼,極小聲地抱怨道:“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太弱了,真不知道幽冥尊者怎麼會派你來,打又打不過賀秋晚,害得我還得在賀秋晚面前虛與委蛇。”
樂情春氣得差點兒吐血!
“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江枕雲給打斷了。
“幸好我也不是毫無收獲。”
江枕雲說着,忽然翻轉手腕,從衣袖間掏出一樣東西來。
樂情春在看見這東西的那一刹那,便睜大了眼睛,頗有幾分驚疑不定,“這是……”
“賀秋晚的命牌。”江枕雲得意地說道。
樂情春的呼吸都沉重了起來,“賀秋晚的命牌怎麼會在你這裡?!”
“我說自己壓制不住心魔,央求她幫幫我,賀秋晚就把她的命牌給我了,這裡面有她的先天劍意,用來壓制心魔再合适不過了。”
樂情春不敢相信,命牌這麼重要的東西,賀秋晚居然真的願意交給江枕雲?!
難不成她真的就喜歡江枕雲這樣的女子?
樂情春的視線不斷徘徊在江枕雲的眉眼間,實在不敢相信賀秋晚竟然也是個隻看臉的膚淺之人。
可是江枕雲手中的命牌又不像是假的,那上面還有扶仙派的印記,流動着淡淡的金光,即便樂情春再不相信,也做不得假。
她勉強壓下心頭的震驚,随後心底又湧上一陣狂喜,“有了命牌,咱們要對付賀秋晚就更容易了!”
江枕雲反手将命牌握在手心裡,看向樂情春的目光中滿是得瑟,“最後還不是得靠我。”
樂情春忍了。
江枕雲眼珠一轉,打量着樂情春背後的房間布置,“你現在在哪兒?我來找你!”
樂情春卻有些猶豫,她沒忘記昨天江枕雲來找過自己之後,賀秋晚緊跟着就追了過來。
眼下樂情春也不能确定,賀秋晚有沒有在江枕雲的身上動手腳,要是江枕雲前腳剛走,後腳她就追來了可怎麼辦?
她此時的藏身之處比紅花閣更為要緊,要是再被賀秋晚發現,幽冥大人指不定會因此責罰她。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江枕雲先呆在客棧裡不要動,等她拿到賀秋晚的命牌之後再說。
思及此,樂情春便對江枕雲道:“你等我來找你。”
江枕雲不滿地撇了撇嘴角,“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我?”
她把無理取鬧這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緻,“你憑什麼懷疑我?我還沒有懷疑你呢!”
說這話的時候,江枕雲原本放在腰前的手已經悄無聲息地背在了身後,下一秒,她手中那枚冰冷精緻的命牌便倏地消失了。
這當然不是真正的屬于賀秋晚的命牌,這種重要的東西,賀秋晚怎麼會交給她?
是江枕雲在系統商城購買的障眼法,能保證起碼有99%的可能不被發現,可惜時效隻有三分鐘。
至于江枕雲是怎麼知道賀秋晚的命牌長什麼樣的,她有系統嘛!
可惜障眼法術花了江枕雲整整50積分,現在她又隻有可憐巴巴的10積分了!
不過還好,隻要能把樂情春騙過來就行。
看着面前屬于樂情春的虛影消散在空中,江枕雲不禁勾了勾唇角,昨晚她就發現了,樂情春這人實在不怎麼聰明。
所以她有很大把握能把對方騙過來,眼下的發展也的确如她所料。
樂情春大概是覺得,隻要賀秋晚本人不在,即便江枕雲想對她做什麼,她也有能力逃跑。
呵。
江枕雲掃了一眼屋内的東西,心念一動,一條細長的藤蔓便順着地面爬了過去,将之前放在桌上的那枚桃花發簪卷了起來。
江枕雲将發簪收進儲物袋,随後便放松身體斜靠坐在窗前,等待着樂情春的到來。
她一手撐着下巴,另一隻手垂在空中慢悠悠地晃着,蔥白的手指間,正把玩着一張黃色的符紙。
……
樂情春來的很快。
她的身影閃現在房中,一進來便沖江枕雲急聲道:“命牌呢,快給我!”
“急什麼?”江枕雲慢吞吞地站起身來,一隻手始終微微背在身後。
樂情春沒有注意到這一細節,她咬緊牙關狠狠道,“月恹方才傳來消息,賀秋晚竟然也對布陣一道頗為精通,她布下的殺陣馬上就要被賀秋晚破解了!”
月恹就是那隻極擅長幻境之術的樹妖。
江枕雲啧了聲,“這麼重要的事你們竟然都不知道,事先不做調查的嗎?”
樂情春眉頭緊皺,“大人并未告知我這一點,或許是之前賀秋晚沒怎麼顯露過這方面的本領吧。”
她對江枕雲的刨根問底有些不耐煩起來,幹脆沖江枕雲伸出了手,“别問了,事到如今多說無益,快把命牌給我!”
江枕雲的唇角微微往上揚了揚,“原來你不知道啊……”
怪不得敢孤身前來。
樂情春狐疑地看着她,“你什麼意思……”
她的話音未落,周圍忽然光芒大作,金光從她腳下開始往外蔓延,如同一張大網,将樂情春圍困其中。
樂情春倏地睜大了眼睛,極度的震驚之下,她甚至來不及感到憤怒,而是頗為茫然地看着江枕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