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草原上馳騁,沒一會兒便到了軍營。
唐卓及三五随從早已候在了軍營前,見到幾人,唐卓連忙拱手走上來道:“哎呀,周大将軍啊!當年京城一别,已經三五年不見了。”
周權下馬,一旁馬倌兒把馬牽了過去,周權也拱手走上前道:“唐兄。”
唐卓又看向了懷青,叫了聲:“小懷将軍。”又看向懷青身旁的周祈安問,“這位是……?”
周權說:“這是我弟弟。”說着,看向周祈安,“快見過唐将軍。”
周祈安乖乖作揖道:“見過唐将軍。”
隻見唐卓走了上來,拍了拍他的肩,擡頭看着他道:“居然是祈安啊。當年還是個小豆丁,一晃都長這麼高了!這歲月啊,真的是。”
他有些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隻伸手綠了捋須,連連搖頭感歎。
周權笑了笑說:“再長長就比我高了。”
草原風大,撕扯着幾人的衣擺。
唐卓道:“那咱進去坐?”
“好。”說着,周權負手上前,也做了個請的姿勢。
唐卓在前頭帶路,一邊走一邊道:“怎麼隻有你們幾個過來了?兵部讓準備的糧草,我們早就備下了。”說着,帶他們走向了糧房,指着裡面一麻袋一麻袋的糧食道,“喏,這都是給周大将軍備下的。”
唐卓又拆開了其中一袋,向大家展示裡面的白面:“都是今年新出的麥子,瞧瞧,這磨得多細。但都是面粉和小米,咱這兒可不産水稻,那邊也都是。”說着,唐卓又望向了前面一整排的糧房。
看着這充足的糧草,周權心情大好,笑道:“看來青州大旱,倒是沒影響涼州啊。”
唐卓微微低頭“害”了一聲道:“咱跟那兒遠着呢。”頓了頓,又補了句,“青州現在一窩一窩的全是土匪,咱也鬧不清哪個是哪個,還有小土匪跑咱涼州來鬧,專挑小村子劫掠老百姓,被我帶兵痛揍了兩回,之後就沒人敢再過來了。”
在唐卓面前,周權表現出平日裡不常見的圓滑,笑聲中也多了幾分不實,看着唐卓道:“等回了京城,我一定在義父面前替唐兄美言幾句。”
唐卓道:“那是再好不過的了!”說着,又帶他們往中軍營房走,邊走邊問,“今天都沒什麼要緊事吧?大家兄弟好些年不見了,若沒什麼要緊事,咱們好好喝上一杯!”
“也好。”說着,周權跟進了營帳,見帳内已經備好了酒菜。
他們五名副将跟進來三人,還有兩人守在了門外。
幾人圍坐一桌,唐卓挨個給大家倒酒,而後一飲而盡道:“我先喝,你們随意。”一口悶下後又說,“我們這兒啊,有個老夥夫,手藝那叫一絕,隻是這幾年上了年紀,染了手抖的毛病,又老眼昏花了。上回端上來一盆湯,像是撒了一整罐的鹽進去,齁得我眼淚都出來了!”說完,豪爽地大笑起來,又說,“大家先别動筷,我得先給大家嘗個鹹淡。”
周祈安剛拿起筷子,聽了這話便又生生放下了,隻等唐卓試鹹淡。
周權卻道:“唐兄不必試了。若是誰倒黴,吃到了鹹淡不對的菜,那就當他中了獎,罰酒一杯如何?”
唐卓哈哈大笑道:“吃到齁鹹的菜已經夠慘了,還要罰酒一杯,也太可憐了吧!你們遠道而來,是我唐卓的貴客,我得好好招待,可是馬虎不得,我來試菜!”說着,把菜挨個夾進自己碗中吃了個精光,“嗯,沒問題,大家吃!”
周祈安這才動了筷子。
不止官道,大家的夥食也是越離京城越差。
這些天,論蔬菜就隻有就地采摘的野菜,論肉類,也隻有臘肉、臘腸這倆兄弟在你方唱罷我登場。
“來個雞腿兒。”說着,唐卓撕了一隻雞腿放到周祈安碗中。